蕭冉剛出屋門,便看到三當家以及一群壯漢在圍在樓下。

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樣。

墨平從中擠了出來,笑著對她打了個招呼:“阿力,三當家叫我們去他那住一宿呢。”

三當家聞言也轉而側目看向她,只是那眼神透露了許多情緒,威懾、警告以及……不信任。

蕭冉神情自若地下樓,然後直奔墨平身邊,對著三當家道:“謝謝師伯。”

這是四當家的兄長,所以理應叫一句師伯。

而且她這麼叫也是為了提醒三當家,他們可都是四當家親自收的徒弟呢。

三當家眼裡的神色褪了些,點了點頭,“嗯,我屋子就在不遠處,現在天色已晚,我們走吧。”

三當家吩咐手下遞給了他們為數不多的兩把油紙傘,自己則穿著蓑衣帶著斗笠走在雨幕中。

一路上,墨平不斷小聲與她說起三當家多麼善解人意、說三當家只是路過詢問了兩句,便願意讓他們借宿。

而且寧願自己淋溼也要照顧小輩,還派人去與師父告知情況,讓師父不必擔心。

蕭冉只是勾勾嘴角,隨意附和了兩句。

她這個師兄能把三當家的出現歸結於隨意路過,可她還能不明白嗎?面前這個中年男人怕是知道大當家把她叫過去,急忙過來堵她的吧。

很快就到了三當家的樓院。

他吩咐手下把他們安置到四當家曾經住的舊屋中,那是個靠水的農家院子,裡面還養著三兩鴨禽,院外還有個池塘。

墨平勞累了一天,沒一會便呼呼大睡起來。

她推了兩下墨平,輕喚了兩聲師兄,發現面前的人睡的很死,便趁他睡下,偷摸來到院中。

不為別的,因為剛剛三當家手下偷偷在她手裡塞了一個紙條。

上面寫著:池塘柳樹旁一敘。

她出了院子,剛接近柳樹,便看到一個黑影在樹下,她囁聲道:“三當家。”

那黑影轉過頭來,儼然就是三當家,身後還跟著兩個手下,他不滿道:“你還知道過來?”

蕭冉立馬恭恭敬敬地上前,把袖中的信遞上去,“讓三當家久等了,這是強子哥死前特別吩咐我的事情。”

三當家接過信就快速往腰間一放,接著拍了兩下衣袖,滿是狐疑地道:“大當家和你說了什麼?”

“大當家只是問了強子的死,其他的我是萬萬不敢說的。”她躬身,儘量放低自己的姿態。

“你知道的,你不過是老四剛收的弟子,和裡面那位可不一樣。你要是敢騙我……”

蕭冉低頭恭順聽著,她知道他這是在威脅她,畢竟她這才來谷中多久,就算在這裡出什麼意外,也沒人會在乎。

可那又怎樣,她微微勾起嘴角。

“三當家,強子之死我悲傷欲絕,我知道他是您的心腹,所以大當家問強子為何會出現在山洞時,我只字未提,大當家也只當我悲傷過度,放我離去了。”

“但他死前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包括……信中那位。就是希望我能好好接手他的事情。”

“這是他最後的心願,我不敢推託。”

說著,她假裝悲傷地抹了抹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如今取得了大當家的信任,而且還是四當家的弟子,讓她辦事,怕是最好不過了。

三當家對強子的把這麼重要事情告訴她了有點詫異,但略一思索,還是道:“行吧,既然強子都認可你了,再加上你是老四的徒弟,我就暫且相信你。”

接著就帶著手下離開了,蕭冉看已經月上中天,便回房休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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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