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辦事不力。”裴雲低頭行禮。

“對了,我記得是一個叫江什麼的錄事了結的這個案子吧……他人呢?”

大理寺卿四處張望,這時有人從大理寺人堆裡面走了出來。

齊司直見江少容一身素衣白裳,那模樣看起來樸素至極,卻……

他心裡有些不祥的預感。

這次這個江錄事該不會要升職了吧。

“江某見過大理寺卿。”江少容清潤的聲音響起。

大理寺卿上下打量了一眼他。

為人倒是簡樸,做事也很認真。

他心中倒是滿意,遂點了點頭。

“這案子處理的不錯,倒也是個人才……”

他點了齊司直的名字,“齊司直,我記得你那裡好像還差了些人吧。”

齊司直只能上去陪著笑回應,“難為寺卿還記得哈……”

“嗯,這年輕人還不錯,我記得是邦昌侯的愛子吧。”

說起邦昌侯,齊司直擦了擦頭上的汗。

邦昌侯完全就是那種不管事的人,整日花天酒地,京城裡都傳是個老紈絝……

再加之侯爵的身份,皇帝也無法拿他怎麼樣,只能由著他。

別人家有侯爵身份,當個什麼官職的,都是有貓膩的。

只有他邦昌侯那副模樣,所以他兒子進大理寺也才從錄事做起。

本以為他攤上這樣的爹,一輩子就這樣了。

哪曉得這江少容也算是個爭氣的……

“是、是呀。”齊司直應和道。

“江錄事,你可願意去司直那學習一二?”大理寺卿淡淡看著他問道。

“既是寺卿的命令,屬下自當願意。”江少容回道。

大理寺卿滿意地點了點頭。

“蕭姑娘,這案子也算是結了。不知蕭姑娘還有什麼想說的?”

蕭冉行了個禮,道:“小女沒什麼好說的,只是……”

“沒想到江錄事……哦不,如今應該不叫錄事了。”

江少容神色微動。

“竟有如此的謀略,讓小女好生佩服。”

江少容淡淡地行了個禮,“蕭姑娘過獎了,江某不過公事公辦。”

“好一個公事公辦。”

蕭冉笑了起來,隨後便望向了那江少容深邃的眼眸中。

針鋒相對,一觸即發。

在外人看來,比如說齊司直。

他只覺得這兩人似乎……矛盾又深了些?

……

下堂後,齊司直便往外走去,心中卻想得是蕭姑娘曾經與他說得一句話。

“我看江錄事這勁頭,指不定哪天就超過你了呢。”

江少容他如今做了一件這麼漂亮的事情,而且裴少卿,寺卿都知曉,他的仕途豈不是……

如魚得水?

那他怎麼辦?他半輩子才坐上了司直這個位置,而江少容這個勢頭,總有一天會超過他。

得為自己想想辦法。

他突然有些著急,走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突然,那響聲戛然而止,猶如水中波瀾,漸漸隱入水面。

……

蕭冉悠然地坐在屋頂的正脊之上,雙腳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著瓦片。

她的眼神時而望向遠方,時而又低垂下來,似乎沒什麼耐心。

這時微風輕輕拂過,吹動她的髮絲,她回過頭。

“人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