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冉回到柴房後,即刻將她那兩個被關押的丫鬟釋放出來。

春桃重獲自由,便迫不及待地湊到蕭冉身旁,開啟了她的滔滔不絕,訴說遭受的種種委屈,小嘴嘰嘰喳喳就沒停過。

夏荷卻不同,她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家姑娘的異樣沉默。

“姑娘,可是那何夫人同您說了些什麼?”

此時的夏荷,身形顯得格外虛弱,雙手之上那一道道紅痕觸目驚心,那是被責打的痕跡,可即便如此,她滿心滿眼依舊是對姑娘的關切。

蕭冉瞧著夏荷的雙手,心中滿是不忍,輕聲問道:“疼嗎?”

夏荷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說道:“奴婢不疼,只要姑娘平安無事,奴婢受這點兒苦又算得了什麼。”

蕭冉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回想起過往的種種,一直以來,都是這兩個丫鬟在身邊毫無保留、不求回報地支援著自己。

就拿這次來說,她們之所以會受傷受苦,歸根結底都是因為自己啊……

“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連你們都保護不了……”蕭冉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滿是自責與愧疚。

春桃一聽這話,立馬止住了嘴,急急忙忙跑過來,緊緊抱住蕭冉,說道:

“姑娘,您這說的是什麼話!要不是姑娘您,我們恐怕早就餓死街頭了。這些年,姑娘對我們的好,對我們的保護,我們都記在心裡,姑娘已經做得夠多了!”

夏荷也強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附和道:

“是啊,姑娘!若不是您當日買下了賣身葬父的我,我恐怕早就不在這世上了。姑娘對我們的大恩大德,我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

蕭冉重重地嘆了口氣,回抱住她們,說道:

“好,下次不會再讓你們受傷了。”

“嗯嗯!”春桃臉上洋溢著溫暖和煦的笑容,那笑容彷彿具有感染力一般,讓蕭冉原本沉重的心情也不禁舒緩了些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笑意。

“對了。”蕭冉輕輕掙脫出春桃的懷抱,抬手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裳,隨後從衣袖中取出一支簪子,神色凝重地問道:“你們可曾見過父親拿過這個簪子?”

春桃接過簪子,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最終搖了搖頭,一臉篤定地說道:“未曾見過。”

這時,一旁的夏荷卻微微皺起了眉頭,神色間透露出一絲遲疑。蕭冉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異樣,於是將目光投向夏荷,輕聲問道:“夏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夏荷猶豫了片刻,咬了咬嘴唇,這才猶猶豫豫地開口說道:

“姑娘,之前我偶然聽別的丫鬟私下議論,說在這京城裡,有些當家的主母會耍些手段,她們會將自己私下貪的銀錢打造成精美的首飾。如此一來,即便日後被人查到頭上,也能夠藉口說是自己從孃家帶來的嫁妝,用這種方式神不知鬼不覺地收用府中的錢財。”

“那你可有辦法查一查這金簪?”

見蕭冉無比認真的神情,夏荷心中似乎下了某種決定。

“奴婢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