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亦或是神女(29)(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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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賢問士,招攬著姓子弟,以能者為諸曹,任佐吏,宗壽所為已將河東望族與他緊密聯絡。
回朝後,宗壽將升任光祿勳,給事禁中,總領從官(天子近臣),即使他今後再不踏足河東,這些望族輕易也不敢與他割裂。
(注:光祿勳是相當相當實權的職位,漢武前叫“郎中令”,舉例:秦時趙高,漢初陳平/李廣都任過郎中令。)
但,宗壽從不是會給人選擇餘地的人,他不會給任何人背離他的機會。
無論是河東的望族或是河東的民眾,都只能承他宗壽的情,謝他宗壽的恩。
早在他出任河東郡守前,下一任郡守也已被選定。
新任郡守原是宗父(宗嵱)僚屬,後得栽培升至西南地郡守,適時將他遷至河東,一是勉勵有識之士,二便是替宗壽接管河東。
在郡守府的前街堵塞了幾日後,街頭巷尾漸傳出了小道訊息。
稱,郡守沒有拋下河東,他仍將民眾們放在心中,新任郡守是由郡守舉薦,也是位好官,定不會棄他們不顧。
訊息傳的愈廣,郡守府的前街愈發堵塞,民眾們想問個究竟,想問訊息可是真?他們今後也不會回到從前?
又是幾日,新任郡守到任,證實了訊息是真。
民眾們歡欣鼓舞,只,堵塞的前街依舊沒有散。
新郡守到任,意味著郡守將離任,他們不捨啊,這會兒他們的無措和恐慌淡了,餘的多是不捨。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民眾們再不捨,宗壽還是會離開。
宗壽他,迫不及待的想重返都城,回到朝堂。
永始元年,六月二十,宗府車駕從郡守府出,往都城而去。
途經各縣,沿途道旁盡是特來送別的民眾,感激與涕泣聲不斷,在場之人無不感懷。
佇列中,宗府隨侍的奴僕們也跟著民眾一齊感傷,他們也知,少君是難得一心為民的好官啊。
見此情景,最為鎮定、冷靜的反倒是宗壽本人與吉了。
宗壽覺民眾們應該,所以冷靜。
吉了鎮定,則是因為漸漸習慣了民眾們的情緒。
他們是活生生的人,但太過微弱,人情中的“哀,懼”便遠勝於“怒,惡,欲”,即使是“喜,愛”也多與“哀”相伴。
這兩年,吉了時常隱著身份在萍鄉閒逛,見過不少民眾,戰戰兢兢活著的民眾。
因著宗壽,他們的戰戰兢兢淡了許多,悠然算不上,可至少活著有了盼頭。
人在盼望的時候,並不是全然喜悅,恐慌、不安是同時與之並存的。
吉了明白,他們的不安暫時無法脫離,那是深痛的隱憂,一個郡守宗壽遠遠解決不了。
吉了習慣民眾們的情緒,卻不是習以為常,而是習以為不常,那就不該成為平常。
吉了知曉,習以為常的除了官員,甚至大多是民眾本身,所以遇著一任稱職的郡守就令他們如此感恩戴德。
但她仍然以為,那該是不常。
太多人的習以為常,只會讓她覺得這個王朝腐朽透了。
免除幾年的算賦,口賦,田租,治標不治本,吉了以為,揚湯止沸遠不如釜底抽薪。
六月二十八,一行抵達都城,戚里,平陽侯府。
宗家一門三列侯,宗太后長兄宗嵱封平陽侯,二兄宗裕封新鄭侯,幼弟宗瑢封曲雲侯,其餘幾位異母兄弟賜關內侯。
(注:封列侯,爵位可世襲;賜關內侯爵,人死爵除。)
平陽侯宗嵱,任大司馬長達二十年,於永光四年卸任,後拜為太傅,明面不再掌實權,實則後繼兩任大司馬皆由他向帝舉薦。
顯赫的宗氏一族牢牢攥在他的掌中,幼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