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亦或是神女(43)(第1/2頁)
章節報錯
某些時候於某一些事,宗壽算得磊落。
此時此刻,承認愛重吉了,便是這麼一樁事。
雖愛重有深厚與淺薄之分,但無關緊要,緊要處實則在愛重的有與無之分。
“有”之後才能區分淺薄與深厚,淺薄才能變為深厚。
如此淺顯的理,叢柏知,宗壽更知,但他依然承認,不是向叢柏承認,是向他自己。
有何不可承認?難道因為女郎不愛重他,他便自欺欺人式的不承認?
那未免太過可笑。他宗壽何時會因旁人意願而決定所思所為?
宗壽如此認知,自然不會因叢柏的隻言片語惱羞成怒。
不過仍是輕瞥一眼叢柏,又另給他派了樁差事,誰讓他大言不慚,卻偏偏沒事先替主子分憂。
“答得甚好。你既如此知我心,就速去桑柘園外候著吧。何時那些女子離了,何時再回。”
“是,奴定替少君分憂。”
叢柏不是憨的,哪能真枯等貴女們離開呢?該早些請貴女們離開才是。
他沒有直接去到桑柘園,反先去尋了慶華陰,藉由侍女之口隱晦向慶華陰傳達了宗壽今日早早回府的緣由。
與之同時又遣僕從去尋府中養馬奴,命他們事先給貴客的馬兒多喂些草料。
兩事都有了回應,叢柏才大方去了桑柘園,他並不入內也不讓守園婢女通稟主子,只像個護衛似的守在院門外。
他這舉動奇怪,守園婢女們觀察了會兒,實在是納罕得很,正要去稟告綠衣,就見不遠處走來一群侍女。
不是平陽侯府的侍女,是貴客家的侍女們特尋自家貴女來了。
叢柏見狀,吩咐守園婢女,“待會兒貴女們離了,且去稟了吉了主子,只說少君之後會來看望。”
“是。”
吩咐完,叢柏趕在侍女們近前時從另一側離了桑柘園,他得儘快回去稟告少君啊。
守園婢女們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暗想,不愧是少君身邊得用之人,行事真讓她們看不透。
叢柏一番為主分憂,使得貴女們欲在日暮西沉後離開桑柘園的設想落了空。
申時末,連同雲鸝與舒雁在內,女賓們先後著乘馬車離了平陽侯府。
除個別貴女有幾句怨念,其餘多是感慨宗壽用情至深,竟因著她們吃味了,還如此“小性”的不願她們多留。
若不是親歷,她們哪裡會信宗壽這般男子面對心愛女子也是個常人,會妒會怨。
而這在眾女看來,非但不是缺點,反還為宗壽本人增添了幾分光彩。
沒有緣由的,許也有緣由的,志在四方又耽於情愛的男子會更得女子青睞,甚至偏愛。
耽於情愛不是聲色犬馬,女子們許仍是希冀能得一有情郎。
情之一字,被她們看得重之又重,歸咎根本,仍是可得的太少。
作為親歷人之一,吉了沒覺出宗壽的情深,只覺出他一以貫之的霸道,看似不蠻橫,實則不容人拒絕。
情?許是有,可有情他也是宗壽啊。
酉時初刻,桑柘園樹下,宗壽立在吉了身側,往她的婦人髻上插了一支黃梅玉笄。
他知吉了喜愛黃梅,得了極品黃玉後親畫了式樣,特尋巧匠製成了這麼一支玉笄。
不知是玉笄的功效,還是髮髻的功效,宗壽竟覺女郎比先前雙髻時更美。
他下意識出聲喚道:“邈儀。邈儀。”
他只是這麼喚邈儀,旁的沒說什麼。
吉了習慣了宗壽炙熱的視線,還沒習慣宗壽的囈語與吞吐,問他:“何事?”
“無事,邈儀可喜歡這邈儀二字?”
“是你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