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亦或是神女(59)(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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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該表示下氣憤嗎?
哪至於?哪捨得?面對吉了,宗壽難有氣憤,偶爾會有惱,卻也不會對著吉了氣。
許是因著容貌,許是因著性情,許更是因著二者兼有,吉了無論如何作為,無論是如何情狀,好似都是應該,在她就沒有什麼是不該。
既如此,宗壽如何又能氣她惱她呢?
正因吉了是吉了,她才會說出那番話啊,又有何可失望呢?
思及此,望著兀自遊神,並不需要他回應的吉了,宗壽無聲笑了。
夫人若不是夫人,他怎會愛重她呢?
夫人若不是知他愛重她,哪會自在遊神呢?
這份自在,比成婚前的防備與不耐可好太多了,他有何可失望啊。
世上難有一勞永逸之事,夫人的情意不比世上任何事輕,操之過急要不得。
愈是貴重,愈是難得,至尊位如此,夫人的心也如此。
宗壽以為,他最是有耐心,等得及,等得起。
約莫是吉了的姿容與她看不見的心一般貴重,宗壽只瞧著吉了的面龐,思緒便轉了又轉,轉到最後,吉了未再說什麼,他就自我調節好了。
調節速度之快,宗壽本人都覺奇妙。
他覺著自己對吉了是用情至深,情難自抑地攬吉了在懷,沒再訴衷情,單單是攬著吉了。
吉了飄散的視線收回,抬眸看宗壽。
“夫人?”宗壽以為是溫情的一瞬。
“災後事多,夫君該回官署了。早些忙完,也好早些歸家。”
“夫人”宗壽緊攬著吉了不願鬆手,心想,夫人可真是夫人啊。
吉了不管宗壽歪纏,輕拍他手,“公事要緊。”
宗壽噎了一噎,他哪裡不知曉公事要緊。
“夫人可否親自為壽啟封壇黃梅釀,哺時隨膳食一齊送往官署?”
吉了掰開宗壽手,起身替他理了理衣襟,道:“夫君辛勞,自是可。”
吉了說的這話和理衣襟的舉動,其實平常,但因是她刻意為之,宗壽就覺歡喜。
吉了是學著世間婦人的模樣對待丈夫,不是她天然如此,因是這樣的刻意,宗壽才覺歡喜。
他不介意吉了是刻意為之,他覺著這樣的刻意是在意,吉了在意他。
只要不涉及政事,宗壽大多時候在吉了面前是無所遁形,因他並不藏,情緒和心思便就好懂。
見他滿臉笑,吉了拉他起身,有意說道:“夫君今夜為至尊值守,得注意保暖,勿染了寒氣。諸多事都得依仗夫君,夫君可千萬保重。”
宗壽並未說過要為至尊值守,吉了是篤定的猜測,剛為至尊解決了麻煩事,以他的性情,定是要趁熱打鐵,維繫至尊的信重。
她也篤定,若猜得準,宗壽會格外開懷。
因宗壽心中不願又不得不藏著一樁天大事,“你猜我猜”這類不明說的把戲,他便尤其喜歡。
吉了樂得陪宗壽玩這樣的把戲。
談情說愛式的討好,她做不來,玩把戲式的討好,她不費力就能做到。且當後者收效更佳時,吉瞭如何會不樂意?
不樂意討好宗壽?不樂意承認自己在討好宗壽嗎?那未免幼稚。
她就是在討好宗壽,她更是得讓宗壽知曉她是有意在討好。
這與她拒絕宗壽進一步的親暱,是並行不悖的事。
吉了分得很清。
宗壽,沒有吉了這麼分得清。
他不知吉了所圖,甚至以為吉了無所圖,是以,除了夫婦情意外,他無從理解吉了的“討好”。
宗壽過於自大,吉了在他又是至情至性之人,他哪裡能信吉了的討好不是因為情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