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主君心下大定。

心定了,就又能想著吉了了,朝身前兩人微微頷首,他也往告春園的方向走去。

跟隨而來的一群奴婢呼擁著離開,一下花苑就又空了靜了。

主君以為的宗家小郎君,見四下無人,頑笑著說了句,“少君竟有被人當作好色之徒的一日。”

宗壽聽了也笑,答非所問地回道:“小女郎是聰慧之人,生了雙慧眼。”

他不是因著小女郎能發現他藏在暗處說得這番話,而是因著小女郎對他無端的警惕。

那絕不是對“竊色之徒”的警惕,而是對他宗壽的警惕,多聰慧的女郎啊,甚得他心。

“甚得他心”四個字未說出口,男子卻是懂了,道:“可要往府中去信?”

“嗯。”

說完,宗壽大步離了花苑,男子緊隨其後,不遠不近地隨在宗壽身側。

這恭謙的姿態,若是主君見了,定會知道,誰是主,誰又是僕。

那廂,告春園。

因吉了走得快,主君沒能在半道追上,等他進園時,吉了已坐在院中喝上了溫熱的黃梅釀。

不知為何,見吉了坐在院中,而不是在屋內閉門不出,主君莫名鬆了口氣。

“我兒,可還氣惱?”

吉了放下耳杯,“因何氣惱呢?”

“莫要氣惱,阿爺……嗯?這?”這話問得。

主君想好的說辭一下被吉了打斷,待他理好思緒,正要再說,吉了卻是不願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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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綠衣取了新的耳杯,親自給主君斟了杯酒,“今歲的黃梅釀,別有一番滋味。阿爺明日讓庖廚再啟封一罈吧。”

“好,好,聽我兒的,明日再啟封一罈。”

主君一下有些懵,吉了真不惱了?緣由也不問一句?

府上為何會出現外人,又為何讓外人瞧見了她,都不問了?

他可以將自己備好的說辭,真切地說出來。

因為今日這事發生得著實也令他意外,真真與他預想中不同。

他本是想著等老畫工約莫畫完畫,他再領著宗家小郎君去花苑賞景,然後雙方極快的遇見又極快的分開。

如此的不期而遇,如此的驚鴻一瞥,以吉了的容色,足以在宗家小郎君心中留下印記,且不會察覺被人“算計”。

主君思緒亂轉,一氣喝完耳杯中的黃梅釀,他想,即使吉了真不問了,也還是該解釋一番。

可在他預備開口的時候,吉了又給他斟了一杯酒。

“阿爺,今歲何故早一月啟封黃梅釀啊?”

吉了這話問得太突然,主君微張開的口一下合上了。

許是心虧,主君思緒又各種紛飛,但還是極快地想好了說辭。

“早一月啟封,我兒不就早一月喝上這黃梅釀嗎?”

話說完,主君又一氣飲盡黃梅釀,接著補了句,“今歲的黃梅釀,果然如我兒所言,別有一番滋味啊。”

吉了笑笑,“阿爺:()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