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語言來表達的,姜靈川輕易就感知到了。

但因為情緒是高興,她沒有太放在心上。

她覺得田莊和不存舍是一樣的,每個人都會稱呼對方的名兒。

不存是例外,他們是跟著不存的,所以叫她主子。

不存舍的每個人都各司其職,楊靜華的生活看上去和山上其他人沒有不同。

所以她至今不清楚主子意味著什麼。

畢竟,沒人會跟她講什麼是主子。

慢慢地,她去田莊次數多了,發現田地離不得人。

水稻不是栽種完就等著收穫了。

稻田裡需要不時清理雜草,適時灌溉,施肥,甚至還需要排水曬田。

水稻成熟了,需要及時收割,晾曬,儲存。

收穫完水稻,稻田需要及時清理,因為還有小麥,油菜需要種。

田莊的佃戶們整日忙忙碌碌,小孩兒們也需要幫忙幹農活。

不存舍裡的人卻不是這樣的,雖然每天有事做,但並不累人,很多時候都會聚在一起閒聊。

姜靈川偷偷聽過幾回,發現聽不懂也沒關注了。

但她極少看見田莊有人聚著閒聊,最多是在田間邊幹活邊閒聊。

佃戶們雖然一年四季忙得停不下來,但他們又甘之如飴。

姜靈川有些不懂,她就去問了楊靜華。

楊靜華說是因為種得的糧食他們十分之中能得七,而在云溪山以外,十分最多隻能得五。

姜靈川不懂這意味著什麼,但她聽進去了。

她也才知道,山下的田地原來都是不存的,佃戶們只是負責耕種。

,!

他們是為了不存,也是為了自己。

就像田圃負責管理田莊,鳴柳負責管理云溪山,都是一樣的。

云溪山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但山上和山下又遠遠不同,就像鳴柳和田圃與其他人也不同。

姜靈川突然能感覺到人與人是不同的。

所以山下的人會因為她能記住他們的名兒而高興。

因為她和不存也跟他們不一樣,並且這是更大的不一樣。

雖然沒人當面叫她小主子,但所有人在背後又都是這麼叫的,她總能聽到的。

姜靈川這點發現沒有跟人說,她只悄悄地觀察著。

她雖小,但不傻呀。

不存不想別人叫她小主子,就是不想讓她察覺到這點不同。

小小的人兒,也漸漸有了要藏心底的事。

楊靜華不讓眾人叫小主子,是因為她幼時也注意到了這不同。

她知道的更徹底,因為她從小就是主子。

她甚至從小就知道,奴僕是不算“人”的,有些甚至不及一件器物來的貴重。

因為價值不同,而價值是他們主子賦予的。

但她改變不了,甚至她越是對奴僕們好,他們越是忠心。

她阿孃那句“她會對你忠心的”,自幼時起一直縈繞在她心間。

真嚇人。

更嚇人的是,富貴人家的奴僕們又遠比普通民眾活得更好。

所以,即使當年她提出給他們放籍,也沒有人選擇離開。

她如何跟雪孩兒說明,這世上有人不算人。

而不算人的人也有高低貴賤之分。

她如何說明

:()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