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屠戶家的女郎(19)(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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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蕭講故事分人,同她一起經歷事的人,尤其屠良屠田,她是不會纏著講的。
沒有屠艾時,聽故事的人多是屠威和趙芬,有了屠艾,這兩人便“被迫”讓位了。
許是覺得屠艾這個妹妹什麼都不懂,她便什麼都願意跟妹妹說,以為說了妹妹就能懂了。
相比之前,屠蕭說的話,講的故事更顯無所顧忌了些,由此帶來的好處也顯而易見。
十餘月來,屠蕭講故事水平大漲,故事越說越長是其一,越來越會表達自己的情緒是其二。
屠艾還挺欣慰,算是見證她阿秭的成長了。
但這欣慰並不是時時刻刻存在的,像是這會兒,她只想好好歇一歇。
陪玩又陪聽,相當耗費精力的。
趁著屠蕭喝水的間隙,屠艾從她懷中鑽出,身子一翻又一趴,整個小孩就平攤在了榻上。
屠蕭以為妹妹是犯困了,喝完水跟著趴下,探頭望過去就見妹妹果然閉著眼。
她是個聰明的小孩,知道妹妹睡覺不能趴著,小心給妹妹翻了下身,又學著阿孃那般側躺著拍哄妹妹。
哄著哄著自己倒先迷瞪起來,拍哄的動作越來越輕,又拍了幾下後,徹底睡了過去。
屠艾本是閉目養神,並沒有睡,等聽著阿秭逐漸平緩的呼吸聲,好似感染了困勁,幾息之間也入了夢鄉。
屠良和屠田依然在玩著六博,這兩人是遲鈍的,又玩了一局才察覺有一陣兒沒聽見妹妹們的動靜了。
轉頭一瞧,妹妹們已經躺平睡著了,兩人訕訕對視,忙起身取過被巾給妹妹們蓋好。
回到桌案前,兩人默契的將投箸換成了猜拳行棋,儘可能無聲的對博。
放棄對博是不能的,若是不玩盡興,過兩日家中又忙碌起來可就沒這麼好的時機了。
臘月是歲終,歲終就意味著新舊將交替,舊歲辭,而新歲至。
為著這新舊交替,臘月也不可能不忙碌,忙完歲終祭祀,剛歇上幾日又得忙於迎新。
祭祀與迎新並不是割裂的,多數時候恰恰是相融合的。
好比祭祀慶典中驅邪禳災,驅逐疫鬼這類的儀式,多是送陳的同時又迎新。
(注:有說春節起源於(先秦)歲終大祭,即臘祭。漢代逐漸認同歲首祭祀,漢武帝后歲首定在了正月,又有說春節起源於歲首祭。)
但慶典是慶典,過日子難免要將事情一一區分清楚,才不至於紊亂。
且像屠家這種祭祀在鄉里,迎新又在縣裡的,不區分是不能的。
屠家自屠威祖父那輩起就在縣裡安了家,早些年田莊都是請族裡照看的,只有歲終大祭才會回鄉。
雖然屠艾祖父母為了享清淨,又為了養豬崽回田莊居住了,但也並未特意遷就,除大祭外,其餘節慶依舊是在縣裡。
(注:古時節日多與祭祀有關,但秦漢以後祭祀中的原始宗教信仰意味慢慢淡了,節日更像尋常慶祝活動(但祭祀儀式並不消失))
一則,縣裡總是比鄉里熱鬧,遇著節慶更是熱鬧非凡,小孩兒們最喜歡不過。
二則,屠家在縣裡經營多年,有不少至交親朋,遇著節慶怎麼也要好好維繫感情。
這些至交親朋可正關係著屠肆生意的好壞。
若是真遷就了,怕是屠家祖父第一個不答應,在他那兒是什麼都不能影響屠肆生意的。
畢竟屠肆生意的好壞直接關係到他良田千頃的美夢能否成真。
今年也是一樣,歲除前一日,屠家祖父母不急不緩進了城。
這會兒家中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屠威也不再忙於宴飲會友,時機正正好。
歲除當夜(除夕),一家人一起用完膳,再由屠家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