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四馬在路上疾馳的架勢很是唬人,行至村落,不少村民被吸引,大膽的直接在路口喊話,問屠艾是發生了何事。

屠艾不替賊子瞞著,停留片刻簡單說明事由又帶著人馬朝縣城趕去。

殺人劫財這類事,不論是官府,還是民眾,都是深惡之的。

北地一向民風彪悍,村民們聽聞這等殺人劫財的惡事哪裡坐得住,沒有車馬就走著去縣城,他們得看看惡人是怎麼被處置的。

於是,當屠艾抵達城門外,身後或近或遠地綴著一串憤慨的民眾,都是她一路引來的。

守城門計程車卒們見狀怕出事,忙設了圍擋,將屠艾一行攔住。

小縣太小,一日騎馬出城的人都是有數的,他們對這幾人幾馬還有印象。

士卒長問話屠艾,“發生了何事,馬背上的三人又是誰殺的?”

三人顛簸了一路,失血過多,已經昏厥過去了,瞧著就像是死了一般。

“這三個賊子還未死,失血過多昏厥了。”

屠艾鬆開韁繩示意士卒接過三人三馬,又從懷中掏出血書遞與士卒長。

待士卒長看完血書,屠艾儘可能大聲地將事情經過一一說與他和圍觀的民眾們聽。

眾人聽後,譁然一片,紛紛喊著要將黑心的賊子打殺了,脾氣暴的撿起地上的土塊就朝馬背上的三人狠狠砸去。

群情激憤,宜疏不宜堵,士卒長乾脆撤了圍擋,親自牽著馬,領著一眾人去了縣衙。

有人接手,屠艾這個苦主則趁亂牽著赤土從側邊悄悄溜走了。

她是喬裝扮作男兒,若是去了縣衙必是會核驗她的傳,那女郎的身份就要在眾人面前暴露了。再有,三月內得抵達北境,若是牽扯太深,怕是要在這小縣停留數日,這都是屠艾所不願的。

走了一段,見沒人在注意她,翻身上馬,朝北疾馳而去。

之後的行程算不得艱辛,也算不得順遂,遭遇了幾回兇獸夜襲,也遭遇了幾次人為的惡,好在一人一馬配合默契,都沒有太大的損傷。

抵達北境時,屠艾和赤土狀態尚佳,就是風餐露宿久了,人和馬都灰撲撲的,瞧著很不潔淨。

怎麼個不潔淨法呢,到了周家駐地後,她說她是屠艾,周溯輕易沒敢同她相認。

“屠家表妹?你怎得如此模樣了,我阿孃遣你來北地受難的嗎?信誰不能送啊,怎得讓你來了。”

周溯兩年沒回雲昌縣,不知阿孃和姨母何時膽大到了此等地步,居然讓表妹孤身一人來北境。

“不是姨母遣得我,表兄,你先看信吧。”

信是趙苾寫的,只說了兩件事,屠艾來北境的緣由,以及讓周溯幫著報備回程的傳。

若不是回程還需要傳,本來是無意讓周溯知曉的,幸好他口風緊,不會亂說。

信不長,周溯愣是看了兩遍,來北境送信竟成了出門遠行的藉口,北境有這麼安全嗎?

他很是疑惑啊,“姨母怎麼捨得讓你一人出行?”

屠艾適時露出身後揹著的兩柄劍,“自是因為我能自保。”

其實主要是相術的功勞,阿孃真信了她能測任何事的吉凶,以為她事先知曉吉凶就不會遇險。

屠艾話說的不謙虛,但能到北境就證明她所言不虛,周溯欣賞有心氣的人,沒有多問,只說會幫她辦好傳,也會守口如瓶。

屠艾真心謝過,沒有周家的幫助,靠她自己是走不遠的。

“自家人談什麼謝。這幾日你就留在駐地好好休整。若是想出去走走,也行,回頭我讓管事派個北境人跟著你。”

屠艾沒再說謝,應了聲好。

休整了幾日,養足了精神,屠艾由一個健碩的北境婦人領著,在城內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