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得多。

“雲鸝,做你想做的吧,利用我也可以。”

看著雲鸝的淚又抑制不住地下滴,吉了加了句,“就當我們都是為了綠鶯。”

雲鸝淚如雨下。

她一瞬地覺得自己卑鄙至極,居然利用一個孩子達成目的,還是綠鶯的孩子。

她又慶幸,慶幸那些套近乎的話未被她說出口,不然,她此刻已是無地自容。

“主君這人縱有百般不是,卻有一點值得雲鸝學習。他從不會因利用我獲利而哭,他只會笑。

雲鸝,你也該笑。

若你想成為這府上的主母,從今日起,莫再哭了。”

吉了這話說得雲鸝心猛跳,她萬沒想到吉了將她看得這般透。

她初以為吉了是隨意的寬慰,可再說再聽,就不是如此了,吉了竟當真知曉她所求為何。

可,她什麼也未曾言說啊。

慢著,是不是從方才起,吉了一直喚綠鶯為綠鶯,她未喚綠鶯為阿孃。

“黍子,你可是黍子?”

吉了笑了,雲鸝開口說得第一句話竟是如此。

“我是黍子,綠鶯是我阿孃。”

“黍子,你一直這般聰慧嗎?”

“嗯。”

“綠鶯也知嗎?”

“嗯。”

雲鸝這會兒淚不流了,思緒全被吉了帶跑了。

她初見吉了便知她性子不似尋常孩子,卻原來,連聰慧也不尋常。

那這孩子,豈不是什麼都知?與主君鬧成現今這般,是有意為之嗎?

,!

她望著吉了,欲言又止,止而又欲言,最終只是說,“可歡欣?”這些年,你可有過歡欣的時候?

吉了笑而不語。

雲鸝又有些難過,可她不想哭,她不能再在這孩子面前流淚。

於是她越過矮榻,上前緊緊抱住吉了,“我只是代綠鶯抱抱她的孩子。”

“綠鶯她,極信我。她知我會好好活著,錦衣玉食地活著。”

錦衣玉食,雲鸝想,沒人比她們更知錦衣玉食意味著什麼,可錦衣玉食又確實是世上太多人過不上的生活。

所以她哪裡敢離開這嬴府呢?

吉了與她不同,可她生了這副相貌,註定是錦衣玉食的一生,離開不能。

雲鸝抱得有些久,吉了拍拍她的背,示意可以鬆開了。

“雲鸝,你將這最後一罈黃梅釀帶回去。將它贈予主君,就能達成你所願了。”

“這……”

“帶走吧。”

“好。”

雲鸝不知吉了為何突然讓她離開,但她這會兒達成了目的,還是喜悅居多,高興地帶著梅花釀離開了。

望著雲鸝出園,吉了想,這件事做完,她與這府上也算徹底沒了牽連。

至於雲鸝對她是利用,還是真心,亦或是都有,都無所謂。

畢竟,她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單方面切斷了與主君的連線。

……

雲鸝帶走黃梅釀的第五日,媒人再次攜雁登門(納吉還要送雁)。

主君收下雁後,吉了與宗壽的婚姻之事便正式定下了。

與上回不同,這回與媒人同來的,還有一位富態雍容的老婦人。

老婦人瞧著已是耳順之齡,精神卻矍鑠。

她特為教導吉了而來。

:()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