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亦或是神女(50)(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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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母親,夫人,該用膳了。”
莊重的儀禮畢,宗壽從偏廳出,說了句尋常話,一下將他的三位至親人拉回現實。
本神色肅穆的平陽侯,聽到這話,面上不由帶出笑,寬和得與他身旁的夫人都有幾分像。
吉了親見平陽侯的機會不多,在這不多的機會中,若沒出現宗壽,平陽侯是不會露出寬和模樣的。
好似,整個平陽侯府除了宗壽,沒有令他滿意的人。
瞧著平陽侯夫婦入了偏廳,吉了有意端詳了眼宗壽。
宗壽不解,同吉了耳語,“夫人,是何意啊?”
“瞧你不俗。”
“哈哈哈,壽謝夫人贊。”
二人掩了聲,行徑可未掩,宗壽莫名的暢意便落入平陽侯夫婦眼中。
侯夫人極愛幼子,觀此情狀笑得慈愛。
平陽侯則另生了些感想,幼子是何樣人,他再清楚不過。
情愛難從他出,既出了,必是此女子實在知他,而當初幼子欲娶此女子為妻時,尚是因著此女子利他。
利他變知他,不會是幼子有意為之,此一女子不容人小覷,當得他宗氏婦。
平陽侯不易被人看透,吉了尚不知曉他竟高看自己,但縱是他低看,吉了也不在意。
大逆不道地想,待宗壽起時,平陽侯怕是早早換了人。
而宗壽未起時,夫婦一體同尊卑,宗壽榮,她在宗氏榮,宗壽敗,不存在宗壽敗。
……
四人用完早膳沒多會兒,慶華陰與丈夫宗奉適時領著兒女們來正院問安。
慶華陰生有兩子兩女,除小女宗歆外,皆已成婚,孫輩也早有了。
不過,因宗壽成婚晚,吉了年歲小,二人的孩子不知何時會降生,未免有不妥,往日她是不許媳婦領著孫兒們去煩擾吉了的。
今日正式向吉了見禮,慶華陰更不會帶孫兒們同來,雖這在吉了與宗壽看是不必要的謹慎,但她習慣如此。
小輩們見完禮,男子們隨平陽侯去了前院,女子們留下,圍著吉了與侯夫人寒暄,說著恭維宗壽的話。
是的,恭維宗壽,即使話語中稱讚吉了,也是借吉了恭維宗壽。
許是因著吉了是宗壽妻,侯夫人是宗壽母,若要同時討好她們二人,最直接的法子便是恭維宗壽。
許也是,婦人們可聊的總是家事,而無論什麼家事,最終都會落到夫與子。
常常,可能是無意識的行為,畢竟政事不該她們聊,家事則在婦人們未嫁時已耳濡目染得再熟悉不過,好比,此刻在場的宗歆。
婦人們不會因宗歆在場,反不聊家事聊起自己,自己從來很少聊的,偶打趣自己以取悅尊長,那並不是聊起自己。
婦人們的自己,輕易不得宣之於口,一些會將之藏於心,一些則將之徹底遺忘。
所謂“宜家宜室”,所謂“婦順者,順於舅姑,和於室人,而後當於夫”,又所謂“婦順備而後內和理,內和理而後家可長久也”。(取自《禮記·昏義》)
這些所謂中從沒有“我”字與“己”字。
“我”、“己”與“家”、“室”、“順”,從來難並存,索性二者取一。
過去與如今,己一向為家所湮滅,家從來勝於己,取的是哪個一,不言而喻。
過去與如今,無我無己。
世道遠不是能講求“我與己”的世道,婦人如此,丈夫也如此。
丈夫的“我與己”尤可在外施展抱負時展露八九。
婦人的“我與己”在內卻無處可施,不提施展,若時常冒頭都可能有“不安於室”的嫌。
“我與己”仿若是婦人們的禁忌,如諸多禁忌一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