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碰不著面,她此言不是有意敲打誰,是真心想讓叢柏替她傳達意見。

偏他們一個個好似如臨大敵。

吉了環視一圈,冷聲問:“與你們何干?如此行徑又是作甚?逼迫於我嗎?還是問不得你們少君?”

吉了這話說得重,叢柏與婢女們只說:“奴不敢。”

“既不敢,便起來吧。跪我無用。”

叢柏與婢女們一動不動。

吉了當真不想遷怒她們,可她們好似覺得她對宗壽的怒氣,發洩在她們身,反更令她們自在。

誤她本意,或者正是知她本意,她們才想替宗壽承擔她的怒氣。

偏她們越是如此,吉了越是氣憤。

因為她的怒氣其實沒有威勢,有威勢的是宗壽,她們是怕她惹怒宗壽。

宗壽是主,她們是奴,有責任為主子排憂解難,包括承擔怒氣。

真是忠心的太過。

“你們願跪便跪。”

“綠衣,你去將惠明姑姑請來,只說我有事相求。”

“綠絲,今晚你在府門守著,若是她們少君回來,先將他請來這桑柘園。”

綠衣綠絲齊聲應道:“遵主子命。”

說完,綠衣徑行去尋惠明,綠絲虛扶著吉了進了正廳。

沒得吩咐的叢柏與跪地的原能原非面面相覷。

原能原非本是宗壽院中侍女,吉了去萍鄉後才被派去侍候吉了。

,!

他們三人自幼被教導忠心的主子是宗壽,自然想宗壽所想,急宗壽所急。

叢柏的主子一直是宗壽,他不在意吉了是何想法,合情合理。

原能原非是半途換了主子,吉了明歲才會嫁與宗壽,再此之前她們在心中很難將吉了放在首位。

兩人不是不知道隱瞞主子的行徑相當不妥,但首位的主子是宗壽,那便沒有不妥。

加之這回權貴們所為多是為吉了出氣,她們便覺吉了知情後也不會氣惱,畢竟她們都知吉了對嬴府與養父沒有深情。

可方才吉了的怒氣遠超她們所想,甚至一股腦盡針對了少君,這個她們真正的主子。

原能原非不如叢柏,她們確實不知內情,不知其中有宗壽手筆,只以為少君是有意瞞著吉了主子罷了。

為什麼近乎滿平陽侯府皆知的訊息,獨要瞞著吉了?

她們都當是怕吉了心軟,吉了在她們心中是十足的好性,心軟的可能非常大。

就像她們這回欺瞞吉了,因她好性的緣故,其實並沒有畏懼可能有的後果。

三人對視完,叢柏動了,未邁進正廳,只在廳外恭敬回著吉了先前的話。

“遵女郎命,叢柏定向少君傳達。女郎若無其他吩咐,叢柏先行告退。”

等了一會兒,廳內未傳出話,叢柏心中暗歎一聲,躬身行了一禮,隨後大步離了桑柘園。

惹惱了女郎,他得乖覺向少君請罪啊。

:()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