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的是商隊中人,識人便從識他們開始。

不過月餘,趙苾突然發現,商隊眾人好似同稚兒親近了不少,誰瞧見稚兒都會笑著搭話,一群人閒聊都不忘邀上稚兒。

先前因稚兒是女郎,又是她的甥女,眾人待她是熱忱有親近無,稚兒待他們也是友善有親近無,彼此間互不打擾,怎麼突然變了呢?

趙苾很是好奇,於是悄悄問了商隊管事。

管事是親歷人,再清楚不過,他說是因著屠艾先待他們親近了,那他們得回應啊,一來二去,慢慢就熟稔了。

趙苾雖不知稚兒為何轉變了態度,不過樂見其成,稚兒得跟著商隊出行兩年,願意同人處好關係是最好不過的。

其實不是願或不願的事,屠艾從來沒有不願同人處好關係。

姨母瞧著她有些性冷,不過多與人交集,不是她故作姿態。

而是她不願介入他人的人生,即使對他人再是好奇,也止於旁觀,更進一步是沒有的。

如果不是要學相術,要識人,她該是仍止於旁觀。

也許靠相術掙錢是她為自己找的藉口,也許她內心一直想同更多的人建立聯絡,也許吧,屠艾只承認也許。

轉眼大半年過去,商隊中不論誰人的家事或是煩心事,屠艾都知曉。

她又常常幫著開解,漸漸就成了所謂“知心人”,於是知曉了更多事。

商隊中若是有人找她測吉凶,不拘什麼事的吉凶,屠艾自認都能斷上一二,且能保證結果與實情不會有差。

這不是未卜先知,是知曉他人行事作風后合理的推斷,知曉得越多,推斷得越準。

而在此期間,屠艾靠著寫信送信和一些雜活,攢下了近一千錢,遠遠比預想的多多了,她很是開心。

雖說距離萬錢還很遠,但那不是因為她的相術還沒用上嗎,再等等的。

等商隊回程,她再“視、觀、察”下沿途各郡的人們,尤其是她最熟悉的東南地,來年她有把握能相準一些人。

既已借了那相工的吉言,屠艾是一定要掙到萬錢的,不能敗壞了相工的名聲不是,測算得不準也得準。

畢竟,她也要藉著相工名號掙錢的。

屠艾計劃好了,明年她得“煥然一新”,扮作都城中不知哪位但不可說的大相士的小徒,遵師命出來遊歷。

到時商隊的信也不能再送,她只是與商隊同行的大相士的小徒罷了。

:()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