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亦或是神女(4)(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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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主君和小主子的身影再瞧不見,嬴忠冷聲道:“還跪著做什麼,起來吧。”
樂舞師們相互攙扶著起身,並沒有因為主君離開就失了恭敬,仍低首垂眉等著總管事訓話。
嬴忠笑笑,“心莫慌,主君方才說的發賣不過是頑笑話,當不得真。不過,既定了小主子學劍舞,你們當儘快拿出個形制,別等著劍鑄好了,舞還沒個形。”
樂舞師們齊聲應好。
“今後蠢事少犯,你們不是小主子,主君對你們的憐愛可不多。下回若是還哄不住孩子,頑笑只怕得成真了。”
說完話,嬴忠施施然離開了。
樂舞師們冷汗直流,望著總管事的身影也消失不見,才敢悠悠嘆出氣。
是她們大意了,竟然妄想主君幫她們勸解小主子。
是這幾年生活太安逸了嘛,連主君的本性都忘了,主君的和善哪是對著她們啊。
往日其他小主子聽話懂事,歌舞練得好,主君樂得賞她們幾分薄面,怎得還飄了呢。
(歌有清唱的,叫徒歌,但多流行和著樂舞唱。舞變了,歌也得變,比較麻煩的。)
換舞是麻煩些,可又不是做不到,怎麼敢犟的,居然還主動報了主君,蠢得可以。
樂舞師們齊齊扇了自己幾巴掌,再不敢失智了。
月餘,趕在劍鑄成前,樂舞師們編排好了劍舞。
吉了也沒再抗拒,每日多數時間用在學習歌舞,少數時間學字。
她有意藏拙,字學得很慢,到永光八年三月,花費了一年又五月的時間才將《倉頡篇》三千三百字學全。
見她不是那麼有才學,主君也沒失望。
他是男子,還能不懂嗎?世人重女子的才貌,這“才”哪是指文才啊。
有,自然好;沒有,憑著吉了愈發神秀的姿容,世上有誰能捨得苛責於她。
再有,愚笨些也不全是壞處;更不提吉了才學雖不佳,歌舞練得卻是好極。
多好的孩子啊,綠鶯能生下此女,算得不枉此生了。
吉了不知他的臆想,但他待自己的確愈發“寵”了。
寵到府中奴婢都疑惑,她這個小主子怎得沒有恃寵生嬌。
寵到伺候她的婢女僕婦加了六人,而得她信重的綠衣綠絲儼然成了告春園的小小管事,其他小主子的婢女們都不敢跟她們爭先。
吉了於是知曉,自己的價更高了。
這從她屋內使用的一應器具中也能窺見,一年又五月的時間,器具一換再換,到如今是滿屋的玉製品。
主君致力將她塑成“玉做的人兒”,她周邊隨處可見各種玉石玉飾,玉劍都有了兩柄。
衣著飾品的顏色也有定數,玉有什麼顏色,她的服飾便是什麼顏色,白、青、碧、黃、妃、青白。
什麼能襯得人出塵,主君便樂意將什麼往她身上堆砌。
吉了其實很疑惑,她這一世為何生得如此貌美,且美得不似凡人。
在之前,她說不出這樣自誇的話,如今說出口倒算不得自誇,一年多的嬌養,她就像是吃了什麼仙藥,姿容大盛。
只看府中眾人待她的態度就可知,好似她是什麼神女,小心謹慎地捧著供著,唯恐傷了分毫,還常常看她看痴了。
連一臉兇相的嬴忠見她都是細聲細語,得她答話就會笑得燦爛,不知道的以為誰與他說笑呢,就那麼可樂?
但她這副容貌是承自誰呢?
綠鶯是貌好,但美得尋常,不然主君不會隨意將她送人,雲鸝和主君的其餘姬妾們都比綠鶯更美上幾分。
所以,是承了她那不曾謀面的父親嗎?但綠鶯從未提及她那父親是何等相貌,若真貌若宋玉,綠鶯該是會更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