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上三四個時辰,她還留有餘力,如今維持三四個時辰都是勉強。

不過才幾日,趙芬就發現女兒肉眼可見的瘦了,可給她心疼壞了,要知道屠艾自出生,一直都是胖乎的,從沒瘦過一點兒。

偏偏勸她歇歇又不聽,趙芬只好變著法兒的給她燉補湯,雞鴨豬羊都用上了。

屠艾不是不想歇,而是不能歇,但凡歇上一日,隔天就得多費些功夫找所謂手感,即對指,掌和腕的輾轉收握的控制。

練劍與讀書不同,不是劍招熟記於心就能會用劍,而與練字相同,想求個好就得不停的練。

補湯她會喝,每餐也會多用些飯食,歇是不敢歇的,每過十日還得找師傅指點呢,不能太差的。

……

屠艾喝上補湯的第二日,練劍的第七日,正當屠威準備再寄一封信時,終於收到了濟寧縣的回信。

原來,許任當年不是突然消失,而是被新上任的郡守給抓了去,不過沒有治罪,反倒成了郡守府的守衛任酉。

與此同時,許任被仇殺的傳聞迅速傳遍全郡,而任酉甚至還是許任的樣貌,卻無人敢再說他就是許任。

郡守在任十五年,主要的功績就是打擊地方豪強,該抓的抓,該殺的殺,而這殺若是全都等到秋冬就太久了。

因此有人猜測,任酉就是郡守手中的一把劍,手指向哪兒,劍便揮向哪兒。

豪強死的多了,更是無人敢認任酉就是許任,甚至議論也無,一郡之守就是可以有恃無恐。

十五年的時間,足以讓所有知情的或者不知情的徹底忘記許任,更不提之後郡守離任,任酉遷居,留在治所的人們是不會惦念他們的。

遷居已有十年,若不是這回屠艾找師傅找到了濟寧,又順著姑父的關係找到了治所(與濟寧相鄰),許任怕是要真的被人遺忘了。

怎麼找到他就在鄰縣,自然是檢視了官府文書,遷居是需要兩地官府交接文書的,任酉的身份是真,他的去留都是有痕的。

至於他又怎麼成了里正,無人知曉,也無人在意,畢竟他已經不是俠客許任了。

信上又說,當初友人告知許任在鄰縣的訊息,不以為拜師會成,只是突然意動,想借旁人窺探如今的任酉。

得知居然拜師成功,才願意同他們說起許任的過往,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因此叮囑屠威不可輕信那段過往,只是一面之辭。

屠威看完信,久久不能平靜,尤其那句轉述的“他已經不是俠客許任了”。

英雄遲暮啊。

:()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