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亦或是神女(21)(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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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了等了約莫一刻鐘,主君在婢女的攙扶下出了正廳。
遠遠瞧見吉了立在院外的身形,他高興地甩開婢女,直直朝著吉了走去。
“吉了我兒,怎得不進院,非在這院門間徘徊啊?”
主君今日興致實在高,晚膳多飲了些酒,這會兒說話時,空氣中盡瀰漫著淡淡酒氣。
吉了不自覺屏氣了一瞬,稍稍向後退了一步,問:“您還清醒嗎?”
“清醒,怎麼能不清醒呢。我嬴耒能有今日,就靠清醒活著。”
吉了不願與他扯閒篇,又問:“府上今日來了大媒,是為誰家提的親?”
“誰家?自然是為宗家。吉了我兒,你可知,宗家就是當朝太后的母家啊?你若嫁予宗家小郎君,今後我們嬴府可就要改換門閭了……”
吉了心想,醉了也好,會說實話了。
她打斷主君的浮想聯翩,輕聲問道:“您說的宗家小郎君可是指的新任郡守,那個狂徒?”
“狂徒?哪有什麼狂徒?吉了我兒,你乖乖聽阿爺的,莫再鬧了。等你嫁進宗家,就知道阿爺盡是為你好了。”
“父親,您確實醉得清醒,還記著是為我好呢?可我若是不願嫁呢?我不願也是盡為我好嗎?”
“什麼?你不願?你不願什麼?”
聽到吉了說不願,許是觸及了主君心中的隱憂,聲音陡然拔高了許多,人好似也清醒了幾分。
他高聲,吉了也高聲。
“我不願嫁予那狂徒。我不願。”
“你再說一次。”
“父親,我不願。我不願嫁予那狂徒,您不該不顧我的意願。您為何要收下媒人的禮,又為何收下那雁?”
吉了連聲的不願,聽在主君耳中實在是太刺耳,刺得他從半醉中徹底清醒。
他想,他真是對吉了太好了,使得她過於不知天高地厚。
主君眼神銳利地瞧著吉了,“你不願?你可知嫁進宗家意味著什麼?你可知天下有多少女子想嫁進宗家而不能?你竟然不願?”
吉了抬頭直視主君,“您將阿姊們都送進宮,又意味著什麼呢?”
這話說得實在扎人,主君也不知是酒氣湧上頭,還是血氣湧上頭,伸手指著吉了,“好啊,好啊,你,你,你……”
主君“你”了好幾聲,到底沒“你”出來。
他是真被吉了氣著了,吉了這話不就是說他賣女求榮嗎?
雖是實情,可就是實情被戳破才難堪。
主君一覺難堪,二覺吉了當真不孝,他待吉了與舒雁她們如此不同,她居然能說出這等氣人的話。
若站他面前的不是吉了,他定要,定要……
主君抖了一陣手,終於將“你”字之後的話說了出來。
“為父待你還不夠好嗎?你竟說出這等不孝的話?你這話是想說為父賣女求榮嗎?你說說,為父待你們姊妹還不夠好嗎?
若是沒有為父,舒雁、只只、婁婁,她們都不過是長在鄉野的孤女。若是沒有為父,你當小小的孤女在鄉野間就真能活成嗎?
我讓她們活了命,讓她們成了府上的小主子,送她們進宮,都是害她們不成?”
“您可是想說,若是沒有您,我也不過是個奴婢生的小奴。若是沒有您,我甚至成不了人?
若是沒有您,五歲那年,我阿孃即使死了也無人安葬,而我這個孤女也會死在鄉野間?
所以,我該知恩,否則就是不孝,對嗎?”
吉了朦朧著淚眼,固執得看著主君,問他,你的未盡之言可是如此?
主君指桑罵槐,責問吉了的一連串話,被吉了的幾句問話給堵住了。
他回答是,也不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