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又輕輕拍了拍,“我兒,今日可是你的生辰,白日不能貪睡啊。”

吉了,呼吸靜緩,絲毫沒有反應。

主君訕訕收回輕拍的手,立在榻前瞧了吉了好一會兒,見她還是一副不知事的模樣,到底沒將她喚醒,轉身出了屋子。

門外,嬴忠和婢女八人一直候著呢,方才屋內的動靜他們也聽了,小主子是一句話也無。

本就惴惴不安的八人,見主君滿臉凝重的出來,忙低首垂眉,生怕觸怒了主君。

偏,不想什麼,什麼便來。

“主子在屋內入睡,你們就敢在門外耍閒?廢物東西。”

明明她們出來時,主子是清醒著的啊,但八人哪敢辯解,嚇得忙跪地討饒。

主君哪裡會聽,“嬴忠,著人看著告春園,什麼時候主子醒了,這些個奴婢什麼時候才能起身。”

像是有意說與睡夢中的吉了聽,主君這會的嗓音可比先前大了不少。

吩咐完,沒立刻走,側耳聽了聽屋內的動靜,還是一絲聲息也無,主君這才惱怒地揮袖大步離了告春園。

門內,吉了仍閉目靜著心。

她沒有裝睡,那是主君自以為的,她只是不想開口說哪怕一句話。

她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將一切戳破,可是不行,時機未到。

什麼時候時機能到呢?

這不由她定,端看主君何時將她送進宮。

待離了這嬴府,她才能將這裡的一切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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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行。

主君是不能將她如何,但這滿園的奴婢卻能被他想如何就如何的處置。

枷鎖纏身,她即使想脫身,也輕易不能。

這一日,嬴府的奴婢因著吉了的生辰歡慶了整日。

府中住著兩位主子的院落,卻一個賽一個安靜。

告春園,吉了未曾跨出屋門半步,一餐飯也未用,園中的婢女僕婦便就跟著跪了一日,一餐飯也未用。

正院,等著吉了出屋的主君,等了一日什麼也沒等著,氣惱得將屋內設施一通打砸。

他本就疑心吉了是裝睡,果然啊,一日未出屋,不就是將他說的話都聽進去了嘛。

偏偏要與他置氣,竟連園中的奴婢都不心疼了。

主君如何也想不通,吉了這回是哪裡來的脾氣。

他真是太寵著她了,讓她恃寵生嬌到這等地步,他都好聲好氣地哄勸了,竟然還無動於衷。

真真是,真真是惱人的緊。

“嬴忠,去,去告春園將你的小主子請來。我倒要看看,她今日鬧的是什麼脾氣?”

嬴忠得了話音,沒像往日那般直接照吩咐行事,遲疑地定在原地沒動。

“主君,您大人大量,可不能跟孩子置氣。小主子年歲小,偶爾鬧回脾氣也正常。”

見主君好似聽進去了,嬴忠又道:“小主子性情最是柔和,定是將您看作了親阿爺,才將脾氣衝了您。我們這些奴婢可沒這待遇。”

這話說得好啊,一下說到了主君心坎上。

他剛燃起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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