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亦或是神女(51)(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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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壽有五日婚假,婚禮佔去一日,成婦禮與吉了午歇又佔去一日,便還剩三日。
一日與吉了相攜著入宮拜見姑母宗太后,又一日喬裝領著吉了去東西市賞玩,餘的最後一日哪兒也沒去,在府中與吉了像恩愛夫婦般平常度日。
一同起身,一同用膳,一同去書室整理書卷,又一同在樹下納涼吹風,吃著點心飲著甜酒,偶漫不經心的就著周遭事物閒談一二句。
這於宗壽是再愜意不過的相處,若是夫人沒有手捧書卷,愜意更該是快意。
“夫人,天高氣爽,可否暫放手中書卷,只與壽靜坐歇涼呢?”
吉了展書卷於案,問:“靜坐須得少言,你可能做到?”
“夫人在旁,壽如何做不到?”
“天朗氣清,最適宜觀天與雲,你我二人便靜坐靜觀吧。”
將書卷捲起,遞與綠衣後,吉了遂倚靠在樹幹,透過樹梢枝葉間的縫隙觀天觀雲。
她觀的是湛藍與潔白,她身旁的宗壽觀的卻是光暈,光穿透樹梢枝葉灑滿她周身的光暈。
這一幕,讓宗壽憶起他曾欲為吉了作畫。
思及此,靜坐不住了,起身吩咐侍女為他取來畫筆畫架,之後吉了靜坐靜觀,他畫吉了靜坐靜觀。
秋日是暖陽,不如夏日炙熱,遠比冬日和煦,映照人身是十足舒適。
有此暖陽相陪,宗壽又靜著聲,于吉了才是愜意。
至於宗壽突發奇想為她作畫便任他畫吧,這幾日裡,他不是第一回有奇想。
比起所謂奇想,吉了最煩是他的黏膩。
她也不曾想居然會用黏膩一詞形容宗壽,這詞如何都不似他的性情,他偏就如此表現。
這詞或許摻雜著她的主觀臆斷,可臆斷也是因她煩不勝煩。
一日十二個時辰,她難能空出半個時辰獨處,其餘哪哪兒都有宗壽。
若他單單是存在著,不言語,吉了還能當他是不存在,可他不是,他如影隨形般在吉了身旁,不時就要說些什麼。
他只要說了,就一定入吉了的耳;他說得再多些,就一定要讓吉了回應。
吉了若不回,他定說得更多,如何都要讓吉了瞧他看他。
成婚前,宗壽尚知道分寸;成婚後,這點分寸極快地消融了,好似是了夫婦,分寸就理所當然轉為了情意。
因著這大婚後頃刻多出的情意,吉了待宗壽也不能如前,她得再退讓一步,得受著宗壽的情。
於是,宗壽說十句,吉了就得回他兩句三句。
吉了最是慣於獨來獨往,這世雖與人來往要多些,可也不是日日相處。
宗壽與那些人不同,她得與他日日相處,他黏膩的強硬著要求回應,在吉了是另一種的侵佔,侵佔她的所思所想。
這種侵佔與宗壽索求情意是出自同源,且宗壽本人定是極清楚此一源與二流。
幸而,政事在宗壽是第一位,黏膩不會是宗壽的常態,形影不離也不會是他們二人間的常態。
不然,吉了不知她會先暴露對宗壽的厭煩,還是先受不住自己得時時作戲。
這二者看似區別不大,其實可大了。
……
收假後,宗壽恢復以往早出晚歸的常態,一日約莫六七個時辰在宮中忙於政事,只早晚能與吉了說些溫存話。
對此,吉了深感欣慰,即使初初掌家有諸多事費心,也早晚對著宗壽問寒問暖。
偶在家中吃著可口膳食,還會特讓叢柏往宮中送去一份,後聽聞官署諸郎的膳食不佳,一份又擴至數份,將宗壽屬官的份也一齊備了。
於這後一樁吉了隨意為之的小事,宗壽表露出的喜意勝過前一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