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一個露天演唱會呢!”

“難道這就是一部音樂喜劇?”

“這個長鏡頭太漂亮了,充滿了驚喜和意外!”

觀眾們竊竊私語,在電影節混的觀眾大都都是懂行的,長達六七分鐘的影片開頭,就是一個一鏡到底的長鏡頭。而且遠景、中景、特寫和橫移的變化都非常出色。

鏡頭一閃,跳躍到了另一個空曠的場地,這是一個仰拍的鏡頭。一男一女,落魄和名貴。與之對應的景深處,破敗的屋簷和嚴密結實的屋簷。

“離婚,就是相互成全,你放我一馬,我放你一馬的事!”

“我同意!”

“同意就好!”

“家裡冰箱、彩電、洗衣機,你看著搬吧!”

“我什麼都不要。小元我要帶走。”

“什麼?小元你帶走?”

“陳桂林,我告訴你,孩子跟你是不會幸福的!”

“你少拿幸福嚇唬我,小元很幸福!”

……

隨著兩個人的對話,觀眾看明白了,這一男一女要離婚,涉及財產分割還有孩子的撫養權,矛盾焦點顯然雙方都要正孩子的撫養權。

銀幕上隨著劇情的發展,觀眾們終於發覺受騙上當了,這根本不是一部什麼音樂題材的電影,而是一個窮困潦倒失業的父親,為了能夠爭取到女兒的撫養權,用工廠廢棄的鋼鐵為女兒鑄造了一架飽含父愛的“鋼的琴”的故事。

工廠裡的鋼琴,真的是在工廠裡用鋼做一架鋼琴。

不過影片的視角獨特,幽默詼諧。尤其是賀新在片中用他不留痕跡的表演風格完完整整地塑造了一個真實而特別的父親形象,他帶有超越常規的黑色幽默的表演,讓整個影片擁有溫暖的質感。

失業對於西方人來說也是感同身受的,但電影中賀新飾演陳桂林用他充滿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和豁達樂觀的生活態度將平凡無奇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充滿快樂與激情。當看到陳桂林與女兒在一起,與眾工友在工廠裡熱火朝天的鑄造鋼琴的時候,可以讓人看到生活艱辛以外的溫暖質感,同時又清新、生機盎然。

同時電影中那些蘇聯老歌,同樣引起了不少觀眾的共鳴,別忘了這裡柏林,曾經民主德國的首都。每每這些音樂響起的時候,觀眾的情緒不由自主的被帶動。

說實話,一開始賀新還擔心當觀眾發現這其實不是一部音樂題材的電影,會不會提前退場?

退場的觀眾有,但是不多,他默默數了一下,現場近六百名買票入場的觀眾,中途離開的絕對不超過十人。說明觀眾是接受這部電影,願意看下去。

當影片的最後,小元坐著新爸爸的雪白的寶馬車來到破舊不堪的工廠,用那架鋼的琴為舊爸爸彈奏一曲鋼琴曲。這個男人終於沒有爭取到女兒的撫養權,但也充分詮釋了一種什麼叫有一種愛叫放手!

“嘩嘩譁……”

……

“這是一部有生命的電影,荒誕中存在著真實,疏離感中包含著不願觸及的過往。美國人只能造出鋼鐵俠,中國人卻能造出鋼的琴!音樂和畫畫渲染極富感染力,可惜節奏控制得並不算好,有些段落有些鬆散不夠集中。”

——《銀幕》

“對工廠時代的深情祭奠,超現實主義的情境與畫面,細節安排獨到精心,對黑色幽默的把握恰到好處。懷念那個不浮躁的時代,中國工人階級的真實寫照,幽默中帶著淡淡哀傷,蘇聯味道很濃,庫斯圖裡卡的風格。音樂本是反電影的行為,但導演很聰明,用前蘇聯音樂推動劇情的發展,是特色也是弊病,這種無產階級的浪漫情懷讓廢墟之中透露著一股生之希望。”

——《綜藝》

“難得的好劇本和一群讓人難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