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無間變得生疏起來。

陽光很烈,照在面板上,有灼熱的疼痛感。

車子快來時,他握住了我的手。

“小落,叫我一聲哥哥吧。”

我張開了嘴,可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我知道這些年的事情並不能完全怪他。可我心裡就是有個疙瘩。被拋棄的糾結。

他失落的笑笑:“算了吧。慢慢來。我可以理解!”

車子啟動的剎那,他站在藍天下笑著對我揮手。

“明天見”他說。

回到家裡,蓮實已經回來了。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旗袍,優雅的坐在沙發上。曼妙的身姿一點也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而遲暮。頭髮依舊像一條黑蛇盤在腦後。

見我回來,將手中的煙熄滅,問都沒問我一句,便轉身上樓。

我討厭蓮實。

我說:“我見到顧莫修了。”

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停在樓梯上不再向前。

我又說:“顧奇言到這個城市裡來了。他現在很有錢。你要不要去重新勾引他?聽說他還沒有結婚”

她沒有說話,轉身走下樓,朝我走來。

耳光響亮。

事隔8年,我再次見到了失態的蓮實。

她的樣子軟弱的就像一個初生兒。

我很開心。

她甚至覺得一個耳光並不能彌補她的裂縫,拿起桌上的檯燈朝我砸過來。

我沒有躲閃,任由額頭的血跡蜿蜒流下。

蓮實說:“蓮落,你真是個怪胎。”

我笑笑,不理會她,走入自己的房間。

鏡子前的那個人,臉色蒼白,從額頭上流下來的血液蜿蜒成一條細長的線條。醜陋的像一隻蚯蚓。

隨便抓了毛巾胡亂的擦了一把,往床上躺去。

腦子亂哄哄的。我卻終於興奮起來。

顧莫修回來了。這是不能抹去的事實。

我興奮的像注射了K藥,抓起地上的吉他,將效果器開到最大,轟轟的奏起來。

枕頭下面,壓著一張我和顧莫修的合照。

那是我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

原來我最終還是不捨得將他遺忘。

照片上的他,乾淨又柔和的笑著,身旁的我,臉上彷彿寫著全世界。

公元19XX。渴愛。

我在房間裡沒日沒夜的彈了三天的吉他。

手指磨破了,疼痛,卻有快感。

第四天早晨,我安靜的起床,將自己從裡到外收拾的很乾淨。穿上那件買了三年卻從來都沒有穿過的白裙子,捏著我們的合照去找顧莫修。

路過蓮實的房門時,我聽到裡面傳來壓抑的呻吟。

好心情的敲敲她的門,提高嗓音:“媽,和你的男人聲音小點。別一大早就讓我反胃!”

裡面安靜了, 傳來一個男人急切的道歉聲。

我譏諷的笑笑,飛快的朝車站奔去。

我想告訴顧莫修: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念你。我一直都記得你給我的誓言。我不恨你。

哥哥。

可是,我的希望很快再次湮滅。

顧莫修的門是從外面鎖上的。

房東走過來問我:“你是顧同學的妹妹吧?”

我點點頭。

他遞給我一封信:“他告訴我,如果有一個女孩子來找他,就把這個交給你。”

我開啟那封信,顧莫修乾淨的字跡映入眼簾:

小落,哥哥去M城了。我一直在那裡讀書。很抱歉,我又違背了自己給你的約定。

爸爸的公司遷到S城了,你若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