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眼下沒人覺得女郎不孝,但經年之後呢,旁人也不會議論女郎不是嗎?

唉,遇著女郎,郎君怎麼意氣用事了,怎得如此不穩重啊。

外人當他們平陽侯府暫不知情,但他們知情,郎君也知情,便是之後事情解決,多少也留了話柄。

當初郎君身邊人怎麼不知道勸勸,意氣用事多少不妥啊。

惠明也惱她怎麼沒想明白,真是老糊塗了,不然也能幫著勸一勸。

吉了瞧著惠明不斷懊惱的神色,淺淺一笑。

她反過來寬慰惠明,“惠明姑姑,莫擔憂。您想的那些不會發生,宗壽不會讓它發生。”

宗壽最是重名,如何會讓他的妻子背上不孝的名聲?他也不會讓自己背上對姻親不仁的名聲。

吉了在惠明說出不該的瞬間,想明白了,那件與她相干的事與孝道有關。

除了嬴耒外,她身上其實還擔負著一重孝,她的生父,那個西南地的秦姓糧商。

河東郡的新任郡守可不就從西南地來。

那個她未曾得見的生父,宗壽怕是尋到了。

約莫她生父背後的家族比嬴府勢大,更得宗壽歡喜,那麼於他,換門姻親是再好不過的事。

養父不慈,生父重於養父,換親可換得名正言順,換親後可能有的不孝名聲也不會有。

雖吉了不明白為何一定要壞嬴府名聲,但若不瞞她,她會阻攔打壓嬴府的事,嬴府的壞名聲也就不會傳揚。

宗壽瞞她,許也知她不願認親。所以先壞嬴府名聲?

多少不那麼有理,但也不是無理。

或許,宗壽沒她想的複雜,就是有意壞嬴府名聲。事態能控制,可能的壞果也能除掉,自然可以想如何就如何。

惠明瞧著女郎笑,又來勸慰她,以為女郎還是信任郎君的,她也就寬了心。

一想也是,她們郎君一向持重,宗家上下無不服他,不會做出落人話柄的事。

難得因著女郎任性一回,也不是什麼問題,能解決的問題不是問題。

吉了察覺了惠明迅速變化的想法。

她發覺,宗家人對宗壽不僅信任,其實更溺愛。

惠明方才擔憂是怕她誤會宗壽,怕她惱上加惱,一旦她不惱了,惠明也就不愁了。

“女郎,郎君是個好的。你與他好好說,郎君能聽進去,他下回定不會有意瞞著女郎。”

“好。”

惠明處處維護宗壽,吉了不會因此與她爭論什麼,應了惠明就是。

至於她如何與宗壽相處,自然還是得順她自己的意。

“好,好。你們好就好。”

女郎應下,惠明格外開懷,郎君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女郎也是她極:()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