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亦或是神女(49)(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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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妝點畢,吉了與同樣打扮一新的宗壽相攜著去往平陽侯府。
至平陽侯府,二人分道,宗壽去到偏廳,吉了則由贊者引著,自西階登堂,手執獻禮進到正廳,在贊者唱詞聲中祭拜了宗氏先祖。
(注:地道尊右,主行東階,客走西階,以示尊重。)
拜完先祖,平陽侯與夫人從內室出,吉了又在唱詞聲中以特豚(祭祀品)饋之,示她的順明,如此,禮與孝皆全。
婦既已如此,舅姑也得以一獻之禮(酒禮)酬之。
贊者唱詞聲中,平陽侯夫婦取酒爵致吉了(獻),吉了拜謝後一飲盡,再以酒回敬(酢),夫婦飲畢吉了的敬酒,隨之又自飲,後再以酒致吉了(酬),如此,一獻之禮成。
禮畢,贊者退,平陽侯夫婦從西階下堂,吉了由客成主,自東階下堂。
此舉謂著代、授室也,寓意今後宗氏家事將交與宗氏婦嬴吉了。
值得一提的是,慶華陰嫁入宗氏時,並未行此著代之禮。
著代是古禮,今已不盛行,尋常人家不必行著代之禮,世家大族輕易不會行著代之禮。
慶華陰雖嫁予了宗氏主支長子,但宗奉不是宗氏承繼者,她便就不是適婦,不能享此禮。
自宗壽被認定為宗氏下一任的宗主,適婦便只能是他的妻,著代之禮只能由他的妻享。
(注:本文各種禮是雜糅著寫的,不考究,它們只是為我所用。)
吉了,恰好是了宗壽的妻,順理成章行了著代之禮。
她深知諸禮的含義。
她更深知女與婦的不同含義,“女待人,婦義事也。”
(出自《左傳》宋伯姬的故事。宋伯姬是魯國人,死後被一些人尊為“貞婦”,另有評價她是“女而不婦”。)
世俗對婦有著更多更高的要求,但同時,婦又比女有著更多的餘地,斡旋的餘地,亦或稱掙扎的餘地。
女是聽命於父母,而適婦則是順應義理行事,義理由人闡述,婦的餘地便可從這義理中來。
義理實則是大於天的存在,因天太高太遠,比起論天,人論最多的還是義理。
譬如,宗壽的尊妻最先就是因著義理,之後可能雜糅了他對她的情意,但情意於義理其實不重。
至少,在宗壽遵循義理時,會一直如此,但宗壽終究不是循規蹈矩之人,裝的再像也不是。
哪一日他成功取至尊位而代之,于吉了而言,哪一日義理便不再重於宗壽本人對她的情意。
而這也是吉了需要宗壽情意的根源。
或也是,世間婦人需要丈夫情意的根源,由身自心遵循義理的人從來都稀少。
吉了不知,世間女子盲目用尋情愛將這根源掩蓋,是因著這根源從不由她們定,她們便順勢將根源遺忘了嗎?
可情愛也從不由她們定,情愛從不比義理好尋啊。
義理尚可書中尋,情愛得從人心中尋。
女子們,婦人們,你們能看透自己的心嗎?若看不透,又如何能看透他人心?
需要情愛,合情合理;徒尋情愛,無情無理。
再者,世俗男子不如宗壽的多,要他們的情愛何用?他們自己並無尊位,何況予你們尊位?
若是為愛而愛,你們真以為他們需要你們的愛?以為他們會覺得你們的愛貴重嗎?
貴重在哪兒呢?能與世俗的什麼作比呢?能予他們尊位嗎?
於他們,言之於口的從來是義理重於男女情愛。
哪怕其中的虛有其表之輩,認世俗名利慾望早勝於一切,他們心內不認義理,言辭也得認。
這些口是心非之輩,無所謂他的心,因他的心從來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