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亦或是神女(7)(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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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莫羞,你且將賊子的名報來,為父定會給我兒一個交待。”
吉了哪裡願意說,良久訥訥道:“阿爺,他們許是不明內情,被髮賣的事嚇壞了,並不是有意胡言,也定不會是那等惡僕。您可憐可憐他們,莫要與他們計較。”
“哎,我兒怎得這般心善。罷,罷,你既為他們求了情,為父便也不計較了。只下回,我兒莫要再輕信奴婢們的閒言碎語。”
吉了乖乖諾道:“阿爺,再不會的,沒有下回了。”
“哈哈,好,我兒當真可人疼。”
主君心想,自是沒有下回,若再有下回,倒是嬴忠的失職了。
誤會消除,父女恢復和樂,主君卻並未如他所言,出了告春園轉頭就讓嬴忠徹查了府上所有能接近吉了的奴婢。
可惜,一無所獲。
最終,只以失責為名罰了府上幾個管事,以及告春園中貼身伺候吉了的婢女僕婦,不過,罰的是月錢,不是將他們發賣。
吉了大病一場後,府上再沒輕易發賣奴婢,總不好說發賣的仍是惡僕吧,哪來那麼多惡僕呢?
哄孩子的話當不得真,可也不能真讓孩子識破啊。
眼看主君反覆的脾氣沒再發作,奴婢們的驚懼慢慢就散了。
待到三月裡,主君恢復了一貫的和善,府上也又有了歡聲笑語,一切也又似了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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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壓根沒有什麼胡言的奴婢,沒人敢在吉了跟前亂說,是周遭婢女對主君不尋常的畏懼與怯意讓吉了覺出了異常。
每每主君來告春園,園中的婢女再熱切不過,不搶著在跟前表現就算禮讓了,懼與怯是從沒有的。
告春園與府上別處院子不同,婢女們很以在園中伺候為榮,也自覺高出別處的奴婢一等。
若是她們都畏懼了主君,府上其他奴婢又該是何等的驚懼呢?
偏吉了一點風聲都未聽著,往日最愛與她分享府中趣事的綠衣綠絲也消沉了月餘,哪哪都透著不對勁。
種種異樣告訴吉了,府中該是發生了大事,事關奴婢命運的大事。
仗殺奴婢,傷及性命?該是沒那麼嚴重,這樣的事即使有,也只會是個別,不至讓閤府的奴婢畏懼。
發賣奴婢?除卻性命,奴婢們最怕的就是被髮賣。
可怕成這樣,究竟是發賣了多少奴婢?
很大可能,那些被髮賣的奴婢根本沒犯任何錯,主君隨口道出的“發賣”二字就斷定了他們的命運。
有了猜測,吉了沒聲張,也沒向身邊的婢女求證,她藉著閒逛的由頭在府中各處走了走,尤其是主君常經過的地兒。
走走看看,越看越心驚,好多她有印象的面孔都消失不見了。
而替換他們的,是同樣不易被人記住的平凡的面孔。
若不是吉了記性好,即使是不知道名字的奴婢,只要看過一眼,也能將她們記下,怕是都發現不了這種細微處的替換。
這種替換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也許閤府的奴婢,在主君眼中都是可被隨意替換的,因此發賣也就可以說得隨意,做得隨意。
吉了的惶惶與驚夢,自然是假。
她能做的不多,最多是為府上的奴婢們求個短暫的安寧。
:()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