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宣平門外聚了一眾農戶,他們口中齊呼陛下聖明,謝陛下此前防災救濟,才使得他們性命無憂”

“好,好,好。”謁者話未盡,至尊便一連說了三個好,又問,“性命無憂,傷者可多?農戶可有他求?”

謁者回:“陛下,農戶無所求。他們反向陛下請罪,說今日的風災是他們之過。”

“如何說得?”

“農戶語,冬月不歇的狂風乃是天地神示意早日祭神。他們不解其中意,遲遲未祭,惹得天地神觸怒,終在今日成了災。”

跪地的大司徒,本以為宗氏會順勢將災引至他身,所以才以退為進,乾脆地請罪,不想,他們竟未如此,竟是讓民攬下了罪。

真是好算計啊,民有罪,至尊便無罪;至尊無罪,朝臣或可有罪,但他宗氏一定無罪。

思想的下一瞬,便聽至尊道:“大司徒,朕的民都是好民啊。可這百官都是好官嗎?失責?你又何止是失責啊。”

大司徒訥訥,“臣有罪,請陛下降罪。”

至尊未理,用八字斥了幾位御史,“狂言悖語,不知所謂。”

又問大司空,“大司空是如何掌的官?下屬御史皆是狂言之輩嗎?還是大司空也失責,竟約束不了幾個狂言之徒。”

幾位御史頭抵地,不敢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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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空是不敢再坐,起身行至殿前請罪,“臣有責。”

朝臣們論災因有多久,至尊就憋悶了多久。

因這些個口中說著怪罪宗氏,其實仍是認他有罪,可他何罪之有啊?

今歲算得政通人和,各地無災無難,誰曉得臨到臘月,天竟降災都城,可他何辜啊?

至尊自認不暴虐,也不難民,災異如何能與他相干?

真是好一個大司徒,好一個大司空,既不為他,也不為民。

責問完幾人,至尊心情舒暢了幾分,不過未急著降罪,他得先顧著他的好民。

吩咐了大司農妥善賑災救濟,無論如何都得讓民眾安然度過寒冬。

又囑咐太常與宗壽,命他們二人負責祭神一事,務必令天地神與民皆滿意。

得令的三人恭敬應是,一致退殿去處理災情。

待幾人身影不見,至尊離坐走至跪地的幾人身旁。

“大司徒,朕諒你年老,這回不治你的罪。只你到底糊塗,歸家休養幾月吧,何時清明瞭,何時再還朝。”

何時不是定數,或可有,或可無。

大司徒明白其中意味,口中仍得說:“陛下聖明。”

聖明的陛下冷漠,面朝大司空,“御史有監察之責,朕允你們暢言,可沒允你們胡言。

若是御史沒了約束,朝臣又該如何,日日防著御史彈劾嗎?大司空,你的失責可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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