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伸出手:“五師兄,你給桃桃戴上好不好?”

這手鐲還挺漂亮的。桃桃很喜歡。

她喜歡就要了,並不會推脫。

齊懷瑾睫毛顫動,眼中有些困惑,但還是輕輕抓著小孩的手,把鐲子給她戴好。

旁邊的六師姐景流芳已經等不及了,催促道:“老五你快點!輪到我了!”

“流芳!”

周鴻儒提醒似的,看了景流芳一眼。

她才不害怕他呢,翻了個白眼,說:“師父,咱們這兒都是自己人,你還讓我裝?”

確實,在場大家都認識景流芳,紛紛笑開了。

景流芳身份比較特殊。

趙慶雲有一位老戰友,她在二十多歲時就和丈夫一起犧牲了。

只留下一個孩子,這孩子就是景流芳的父親。

部隊將他養大,他成年後追隨父母的腳步,入伍,結果在景流芳十歲那年……他也光榮了。

景流芳的母親是軍醫,此前一年就因病毒感染不治身亡。景流芳也像她的父親一樣成了孤兒,在部隊吃百家飯。

主要吃的還是趙慶雲家的飯。

趙慶雲教她打槍放炮,她天天喊打喊殺的。時間久了,周鴻儒看不過去,說我認你當個徒弟,你給我好好學學書法,修身養性去。

景流芳的父親,是他看著長大的。

他真正想做的……是保住那孩子這唯一的血脈。

儘管知道這想法不符合社會主流,但周鴻儒還是不想看到景流芳也入伍。

這是八年前的事。

景流芳現在二十二歲,沒有像周鴻儒期待的那樣從事文字工作,還是在十八歲時就做了和父親如出一轍的決定,報名入伍了。

她倒是也挺認真練書法的,寫的還是雄放灑脫的漢隸。

周鴻儒問她為啥愛寫這個。她說寫大字的時候精神很亢奮,寫完以後她能保持高興奮狀態訓練兩小時。

而且控筆時還能順便練習自己的瞄準精確度。

周鴻儒當時:“……”

說是師徒,其實景流芳和周鴻儒夫妻之間的關係比別的師兄師姐都親近一點,直接稱作父女、母女也沒有問題。

現在這個小院裡還有她單獨的房間呢,部隊放探親假,她探的都是周鴻儒和趙慶雲。

自然而然和老兩口的朋友們都很相熟了。

景流芳伸手,從身後拿出一個一尺見方木盒。

“快快快,開啟看看。”

她搓著手,一副恨不得替桃桃開啟的樣子。

桃桃揭開木盒子一看,還沒拿出來,就叫了一聲:“哇!”

盒子裡是一尊加上底座,將近二十厘米高的擺件。

最特別的是,它是用子彈殼和鐵絲做成的,加固處也是直接焊接。

桃桃興奮地取出擺件:“是齊天大聖!”

景流芳舒服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表情!

她這幾天加班加點做這個禮物,就是為了看小孩收到禮物以後的樣子!

“師姐我聽說你喜歡看大鬧天宮的連環畫,咋樣,厲害不?”

“厲害!師姐,我好喜歡這個禮物!”

擺件尖銳處都細心打磨得光滑,有點重,但是不妨礙桃桃把它捧在懷裡,高興得不得了。

其實它並不是特別精細,而且沒有五官,就是做出了一個身姿外形,但桃桃還是非常喜歡,抱著它咯咯笑,笑得手腕上的鐲子鈴鐺也跟著一起響,特別能感染人。

周鴻儒和桃桃之前都互相看了禮物,但這會兒還是拿出來讓大夥兒瞧瞧。

周鴻儒那個挺常規,沒啥可看的。

倒是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