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三天裡,邢耀宇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度過的。

每隔一兩個小時,“邢耀宇”就要舉起棍子或者乾脆用拳頭和腳打他一頓。

這幾天裡,邢耀宇被拳頭捶倒,磕在牆壁上掉了兩顆牙齒。肋骨好像也斷了幾根,他感到胸腔特別疼,疼得人忍不住大叫出聲。

左腿被打斷了,右腳趾好像也被踩斷了……不確定,因為真的太疼了,全身都疼。

他想逃走都沒有任何手段。

第四天,“邢耀宇”大發善心,給邢耀宇解綁了,還給他帶回來一身新衣服,和一盒紅燒肉。

邢耀宇吞了吞口水,吃得酣暢淋漓。

……隨後被“邢耀宇”從身後捂住了嘴。

一口米飯卡在嗓子眼,邢耀宇被硬生生捂死了。

“呼——呼——”

死亡的感覺真的太過強烈,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全身上下都疼,疼得忍不住要像夢裡一樣哀嚎。

好真實的夢……

為什麼他會做這種夢?

一整夜沒睡好。

邢耀宇頂著一對黑眼圈上工。

他和吳夢月因為是新來的,上工地點都在一起。

吳夢月藉此機會問:“你咋了?看著沒精神。”

邢耀宇搖搖頭,抹了把臉:“別說了,做了個噩夢。你打聽到合適的男青年了嗎?”

吳夢月搖頭。

前山溝村這一輩的適齡男性太少了。

知青裡倒是有一個合適的,顧向東。

現在是青年隊長,當初下鄉時也是被人圍著表揚先進個人、青年模範的。

但是吳夢月試著接觸了一下顧向東。發現這人為人特別機靈聰敏,她只是提了幾句日常而已,他就一臉戒備地看著她,問她想幹啥。

想幹啥,問幾句話也不行啊?

吳夢月放棄顧向東了,這人不像大多數村裡人一樣好哄騙。

邢耀宇昨晚經歷很豐富,沒睡好,看她這樣子,忍不住說:“不要挑挑揀揀的,咱們現在也沒有挑挑揀揀的條件了。”

吳夢月嘴巴一撇,說:“行唄。”

“喂!你們兩位新同志!湊在那裡幹啥呢?”

“這是上工時間!既然來了就好好幹活兒,別在那裡聊天兒!”

這個季節不強制幹活,地裡也根本沒啥活,工分不多。

但是既然來了,那就得好好幹。

那是顧向東的聲音。

兩人一聽,趕緊幹活。

顧向東則在下工以後轉去了宋家,興奮表示:“還真讓你說對了!桃桃,我看那兩個人就是在談物件呢!桃桃,你真厲害!”

桃桃擺擺手:“知道我厲害就行。向東哥哥,麻煩你幫我盯緊他們了。”

她晃著小腿,說:“我感覺他們不是啥好人喔。小心他們和村裡的姑娘們接觸。”

顧向東一聽,想起了吳夢月沒事兒幹拉著他說話的事情,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