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犯人確實能做到任務失敗就直接自殺。

可是程磊如果是假瘋,以前明明有很多機會自尋死路。

而且看他剛才那個癲狂的模樣,看上去八成是真瘋了。

裝瘋很難裝得這麼真。

程磊的演技如果能這麼好,就不會這麼長時間都處理不了一個何三丫。

何三丫有正經工作。程磊以何三丫的配偶做自己的身份。以何三丫臥床休養為藉口糊弄了過去。

但那邊的領導偶爾還是會來慰問一下。

程磊每次只敢把何三丫打暈,雙手雙腳全部綁住塞進棉襖又蓋上厚厚的被子。讓人看那張憔悴蒼白的臉,聽那微弱的呼吸聲,來應付差事。

他不敢讓何三丫死,一是因為不甘心。二就是因為在長達兩個月的時間裡,他都想不出來能讓何三丫死了而自己清清白白脫離的手段。

換句話說,程磊根本就是個不怎麼聰明的人,更不可能演技這麼好,一裝瘋直接騙過所有人。他要是有那個本事,他能這麼簡單就暴露,被何三丫發現並舉報?

所以——

“假……假的吧……”

有人抖著聲音,低聲說。

怎麼……怎麼可能啊……

傷口瞬間癒合恢復這件事,還是太超過大家的想象了。

陳同志抿著唇,想起匆匆離開的何三丫一家,收拾配槍,道:“回去開會吧,我建議——哪位同志願意和我走一趟。去南寧省青陽縣,確定一下,看看何三丫現在的情況。”

“我同意。”

“我沒意見,我願意一起去。”

“先開會,商量個章程出來,打完報告再去。”

……

何三丫覺得自己現在很好。

每天吃好喝好睡好,什麼也不用做,還可以讀書習字。

唯一不適應的。是趙慶雲和周鴻儒對她太好了。

她一直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段關係,也曾說過其實並沒有確切證據能夠證明他們之間是親生母女、父女。

但周鴻儒和趙慶雲卻認定了他們之間有親緣關係,並且毫不吝嗇地將最好的東西都捧在她的面前。

按照他們的說法,就算不是親生的,看見她這樣也覺得心疼。

周鴻儒只在剛回來那天寫了幾封信給自己幾個徒弟和朋友,讓他們幫忙收集那些植物的種子或者根莖。

接下來的時間都花在了何三丫身上。

教她讀書認字兒,給她洗衣做飯。

趙慶雲更是從回家開始就沒出過門,平時看書都一定要坐在何三丫身邊。

何三丫並不反感這種行為。她只是很不適應。

不適應有人對自己這麼好。

不適應自己竟然能過上這麼好的生活。

但她心中也有很深的顧慮,這顧慮讓她回家以後猶豫了兩天,才在一次吃飯的時候結結巴巴地提出來。

“那個……我,我想問。”

何三丫低聲說:“就是,那個和我替換的人——”

她一直在注意夫妻兩人的臉色,看到他們表情有些奇怪,立刻補充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你們已經養了他三十年。我不插手你們之間的感情……”

“三丫。”趙慶雲打斷她的話,直接說:“那個人早就被我們抓住送監獄了。你不要多想。”

周鴻儒看她一眼,使了個眼色,覺得她說話太直接。

這樣直來直去的,很容易讓敏感的人多想。

雖然何三丫看上去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孩子,但是還是得杜絕這個苗頭。

他跟著描補道:“三丫,你也知道,程磊是個間諜,你也說了,你從小到大都覺得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