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與國公夫人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流露出些許無奈之意。“明日且讓他先來一趟,我與你母親先相看一番再說。”國公爺的語氣稍稍和緩了些許。

江南一處寧靜的小鎮,陽光灑在青石板路上,映照著古色古香的建築。一個雙腿殘疾的小少年坐在簡陋的木輪椅上,他的面部輪廓和蘇景寒有幾分相似,但是神色比蘇景寒沉寂一些。在眾人的殷殷注視下,他被小心翼翼地抬上了一輛裝飾樸素的馬車。

“景陽哥,你說景寒大哥這次真的能高中麼?”一個與小少年年紀相仿的少女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忐忑。她的目光緊盯著蘇景陽,眼中滿是擔憂。

蘇景陽微微一笑,仿似冰雪消融,伸手輕輕摸了摸許清月的小腦袋,安慰道:“清月別擔心,我哥是個有成算的人。他既然帶了信兒回來讓咱們先過去,應該就是做好了打算。你要相信他。”

許清月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眼中的憂慮卻並未完全消散。

蘇景陽似乎看出了許清月的心思,他想握住她的手,但是最終還是攥了攥拳頭,認真地說:“清月,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要相信哥哥。他一定會為我們安排好一切的。即使不能娶到大嫂,他也不會讓我們無家可歸。”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許清月聽了蘇景陽的話,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開始問蘇景陽一些關於上京城的事情,還著重問了未來嫂子是什麼樣的人。

坐在兩人另一側的,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女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手裡的帕子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裡已經被捏得不成樣子。

蘇景寒得到訊息後,次日未帶媒人,而是帶著豐厚的禮品,恭恭敬敬地前往國公府拜訪。然而,姜遂為他安排的馬車在半途中,卻被一個老婦人攔住了去路。那老婦人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好不悽慘。

蘇景寒掀開轎簾,定睛一看,那老婦人雖身著錦衣華服,但其氣度卻與這身衣裳極不相稱。原來,不是林巍的母親還能是誰。此刻的她,之前養起來的那點富態勁兒早已隨著快速的消瘦乾癟而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一股子尖酸刻薄勁兒。

林母在地上死死地拽著龔福的袖子,哭得聲嘶力竭,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隱約間聽到似乎是要讓龔福帶她去見蕭長鶯。龔福一臉無奈,試圖掙脫林母的糾纏,卻又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傷到她。

周圍的人們漸漸圍攏過來,對著眼前這一幕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不是林巍的母親嗎?怎麼會在這裡攔人家的馬車?”一人驚訝地喊道。

“還狀元郎的母親呢,看她這副模樣,真丟人。”另一人附和著,語氣中充滿了鄙夷。

“什麼狀元郎的母親,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的狀元是蘇公子。”有人糾正道。

“這蘇公子昨天沒有親自去放榜,遊街也婉拒了,到底長什麼樣子喲。”眾人紛紛好奇起來。

話題漸漸偏離了最初的焦點,人們開始猜測起蘇公子的容貌和身世。而林母依舊死死地纏著龔福,不肯罷休,她的臉上寫滿了執拗和不甘。

也是,過過好日子的人,怎麼肯輕易地就讓好日子飛了呢?

蘇景寒覺得,覺得,自己的臉面,其實不要也罷。

反正以後所有人都知道他會高攀蕭長鶯,沒什麼好遮掩的。即便是給他潑髒水,他也不在意。願意相信他的人,無需解釋;不相信他的人,解釋了也是徒勞。

可是蕭長鶯,不行,誰也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給蕭長鶯潑髒水。

:()狀元又不是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