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寒是在被救的第二天晚上才悠悠轉醒的,他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華麗的床幔。床幔由淡紫色的絲綢製成,上面繡著精美的花紋,散發著淡淡的冷香。他微微轉頭,環顧四周,房間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珍貴的字畫,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和古玩。床邊的桌子上放著一盞精緻的油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蘇景寒坐起身來,感受著身下柔軟的床鋪,心中不禁感嘆這家主人的奢華。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鬟端著一個精緻的瓷碗走了進來。他看到蘇景寒已經醒來,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連忙走到蘇景寒面前,說道:“公子,你終於醒了。你先不要動,我現在就去找大夫過來,再通知我家主子。”

蘇景寒點了點頭,一時間有些恍惚。是她吧?她真的救了他。

他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除了胸口還有些隱隱作痛之外,並無其他不適。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後,一名揹著藥箱的大夫跟在小丫鬟身後進了屋。從門的開合間他隱約看到門口站了幾個腰間帶著刀的侍衛。

大夫走到床前坐定,伸出三根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腕處,仔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皺眉沉思。片刻之後,大夫收回手對他說道:“公子,您的傷暫時已經沒有大礙,只需好好調養即可,但是您的脈象虛弱,平日裡切記不可勞累過度。另外,情緒亦要保持平穩,莫要憂思過度。”說罷,大夫拿起筆,寫下一張新的藥方,然後將其遞給一旁的小丫鬟,並囑咐道:“按此藥方抓藥,每日煎服兩次即可。”交代完畢,大夫背起藥箱轉身離去。

小丫鬟接過藥方,向大夫道謝後,便急匆匆地跑去藥房抓藥。待藥熬好,她小心翼翼地端到床邊,輕聲喚道:“公子,該喝藥了。”蘇景寒緩緩睜開眼睛,自己坐起身來,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喝完藥,小丫鬟又趕忙去廚房取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一勺一勺地餵給他吃。小丫鬟很有分寸,除了必要的溝通,其他時間只是安靜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而蘇景寒本就性格內斂,不善言辭,屋裡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的。

原本蕭長鶯是想讓侍衛帶著蘇景寒到國公府問話的,不過她今天正好在附近和小姐妹賞花,便順路過來了,也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蕭長鶯走到門外的時候,屋內的蘇景寒正在換藥,耳畔傳來侍衛們向蕭長鶯恭敬問安之聲,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他迅速扯過一旁的被褥,緊緊地將自己裸露在外的身體包裹起來。

蕭長鶯踏入房門,一眼就看到床上裹著被子的男人。他的頭上纏著剛剛換好的紗布。有些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尷尬之色,她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是她考慮不周了,隨即退出來,轉身問守在門口的侍衛:“伺候他的人呢?”

那侍衛聞言,趕忙抱拳施禮回道:"回稟小姐,青禾姑娘已前往為屋內公子抓取藥物。"

蕭長鶯微微頷首,並未再多言語,只是將目光投向身旁的隨心。隨心心領神會地點頭示意,隨後領著一名小廝一同進入房中。

不一會兒,隨心就從房間裡出來了,未等蕭長鶯開口詢問,她便徑直走到坐在門口軟椅上的蕭長鶯跟前,輕聲稟報:"裡頭那位公子說不習慣女子幫忙換藥,讓奴婢出來陪您。"

沒過多久,小廝便畢恭畢敬地走了出來,請蕭長鶯入內。蕭長鶯不緊不慢地把手中正在擺弄的精緻小糕點輕輕放在一旁,然後整了整衣裳,正色向屋內走去。

屋內蘇景寒已經收拾妥當,手扶著桌角穩穩當當地站立在那裡。他身上穿了一身清月白色的寬鬆袍子,與他那稍顯蒼白的面容相互映襯,唇色淡淡的,但並不給人一種病弱之感,反倒看起來很堅韌。

問好之後,蕭長鶯便抬手示意他坐下。畢竟他們之間有故,在尚未搞清楚事情的來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