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態,想要獨自完成更換衣物與梳洗之事,顯然是不太可能實現的。不多時,兩個身材健碩、孔武有力的婆子便緊跟在小丫鬟身後走進了屋子。

那兩個婆子輕輕鬆鬆將蘇景寒從屋裡攙扶而出,早早等候在院門口的龔福領著幾個下人急匆匆地迎上前去。他們小心翼翼地接過蘇景寒,然後穩穩當當地將其放置在一個鋪著軟墊的凳子上。緊接著,眾人齊心協力抬起凳子,一路向著浴房快步走去。

進入浴房後,蘇景寒享受了一番細緻周到的洗漱服務。待洗漱完畢,他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衣裳——這身衣服是他受傷後蕭長鶯特意讓隨心出去安排裁製的,料子極為柔軟,裁剪更是恰到好處,鬆鬆地貼在他的身上,不會勒到傷口。玉色的寢衣,外邊罩著一件與它同色系的外袍,襯的蘇景寒的臉色都好了幾分。

穿戴整齊返回屋內,蘇景寒再次由兩個婆子伺候著側臥下來。摸著身下已經換新的軟墊,他的心中開始暗暗盤算起來:究竟怎樣做才能讓自身所具備的優勢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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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他先是伸出手將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髮髻稍稍鬆開一些,隨後又輕輕地拽下幾根略短的頭髮,將它們隨意地擱置在額頭前方。做完這些,他似乎覺得還不夠滿意,於是又將領口處的衣襟稍微扯鬆一些,使得一部分精緻的鎖骨以及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地展露出來。

沾沾自喜時,蘇景寒突然意識到等會兒隨心或許會跟隨蕭長鶯一同進房間。連忙又手忙腳亂地重新整理起自己的著裝和髮型,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定下心來,繼續絞盡腦汁思考應對之策。

雕樑畫棟的皇宮裡,皇后邁著急切的步伐匆匆前行。當她終於見到蕭長鶯的那一刻,心猛地一揪,眼眶瞬間泛紅。蕭長鶯那張原本嬌豔動人的臉龐此刻卻呈現出一種令人揪心的蠟黃色,即便是厚厚的胭脂也難以完全遮蓋住那份憔悴與疲憊。

再看皇后自己,那高貴的頭上簡單地貼著一塊紗布。這傷口頗深,但好在已經不再滲出血來,從表面看上去情況還算穩定。然而,蕭長鶯望著姑母頭上的傷,也同樣心如刀絞。姑母一直以來養尊處優,何時曾遭受過這般苦楚?

倆人一邊互相心疼著對方,一邊往太子的寢殿那邊去。

太子雖與蕭長鶯一同被蘇景寒救出險境,但由於年幼,加之受到驚嚇,身體狀況恢復得較為緩慢。至今仍無法下床活動,只能靜靜地躺在榻上休養。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宮人伺候的用心周到,御醫也表示,只要好生調養,應當不會留下什麼嚴重的病根。

躺在床榻之上的太子,原本緊閉雙眸,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時,緩緩睜開眼睛,一眼便瞧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蕭長鶯正跟著皇后,朝著自己走來。剎那間,太子那張稚嫩的小臉兒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深深的委屈之情,宛如一隻受傷的小動物般惹人憐愛。

他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微微顫抖著聲音對守在一旁伺候的宮人們吩咐道:“你們都先下去吧!”待眾人退下後,太子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下,一滴又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臉頰啪嗒啪嗒地滾落,彷彿斷了線的珍珠。

:()狀元又不是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