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寒輕聲說著,執起蕭長鶯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的纖纖玉手,輕輕地放在自己寬厚溫暖的手掌之中細細把玩起來。瑩潤如玉的小手,肌膚光滑而粉嫩,宛如初生嬰兒的面龐一般嬌嫩,蘇景寒不想放手。

蕭長鶯心中不禁感到納悶,今日到底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跟她提方庭尋,於是,她微微蹙起秀眉說道:“嗯,方才他已經差人送來了拜帖,說是明天下午會來府上拜訪,我當時便應允下來了。”

聽到這話,蘇景寒原本輕柔摩挲著蕭長鶯手指的動作驀地一頓,眼神也隨之黯淡了幾分。其實,他內心深處一點兒都不想讓蕭長鶯去見那個方庭尋,可是,自己好像並沒有足夠正當的立場去要求她不見方庭尋。

如果此刻將自己的心思直接挑明瞭講出來,蕭長鶯順勢真的離開他,選擇與方庭尋在一起,那可怎麼辦。明日,得找個機會會一會那方庭尋才好。

初見方庭尋,蘇景寒看到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衫,面若冠玉,眉目溫和,嘴角掛著一抹淺笑的貴公子。手中一把扇面上繪著山水圖案的摺扇,給這人增添了幾分儒雅的氣度。

整體上來說,在外人看來,無論是從長相上,還是從氣度上,這人都是完勝他的。

不過他不懼,蕭長鶯現在是他的妻。

兩人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後,蘇景寒就以有事要處理離開了,他大氣著呢。

蘇景寒走後,方庭尋看了一眼蕭長鶯,壓在心裡的話百轉千回間最終成了一句乾巴巴的:“他待你可好?”

蕭長鶯笑了,蘇景寒待她如何?

如果是報答救命之恩和以身相許之情的話:“挺好的。”

沉默半晌,方庭尋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艱澀地開口道:“郡主,如果有一日您不願再和蘇景寒走下去,可以回頭看一眼庭尋,庭尋一直都在。”

蕭長鶯聽了這話愣了一下,她從未想過方庭尋會對他有這樣的感情,她從始至終都是把方庭尋當做一個鄰居看待的,小時候,兩人確實是走的稍微近一些,那是因為方庭尋來偷柿子她帶著一堆家丁追著他打過幾回,這,這是打出感情來了?

不理解,她真的不能理解一點兒。

她不知道的是,方庭尋鍾情於的正是她那嬌憨蠻橫、無所畏懼的性格。無論面對何種情況,她都能勇往直前,毫不退縮。哪怕是那麼小小的一個人兒,自家領地被他人貿然闖入,她也絕不會有絲毫忌憚,定會毫不猶豫地率領眾人前去教訓那人一番。

猶記得那次初遇,年紀尚小的方庭尋望見牆那頭黃澄澄的柿子,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饞意。畢竟有些美味之物,買來品嚐怎比得上自己親手偷摘,來得有趣?於是,他便萌生了爬牆摘柿子的念頭。只是未曾料到,一個不慎從牆頭掉了下去。

國公府的小廝與侍衛尚未來得及上前捉拿他,便先被那嬌憨軟糯的小女娃娃給察覺了。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二話不說便領著人對他展開了一場窮追猛打。可憐方庭尋被追得氣喘吁吁,在院子裡四處逃竄。最終,這場鬧劇以他被國公夫人遣人送回方家而告終。

回到家中的他還因這樁糗事遭受到了嚴厲的家法懲處。向來極為看重自身顏面的父親,更是不得不攜著他一同前往國公府登門致歉。

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倒是極好的人,爽快地表示活潑好動些實屬正常,他們不在意,唯有他留意到,躲藏在國公夫人身後的蕭長鶯正朝著他調皮地吐舌頭,臉上盡是一副“有本事你再來啊,看我還打不打你”的挑釁模樣。

第二次起偷柿子是他不服氣,一想到竟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追得滿院子亂跑,實在是丟盡了顏面。於是,第二次偷柿子前,他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摘下那柿子,然後大大方方地坐在院牆上,當著蕭長鶯的面美滋滋地享用,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