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圍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聽著八卦、等著看崔家笑話的公子哥們,聽到這裡不禁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頓覺頭皮發麻。剛才他們心裡還盤算著,等蘇景寒挑選完姑娘之後,剩下的那幾個便由他們幾人瓜分了事。畢竟不過就是區區幾個姑娘罷了,能有多大事兒?然而此刻,他們只覺得後怕不已,若是自己不幸染上那種惡疾,那可真是顏面盡失、丟人現眼到家了。

所幸的是,近些日子,他們手頭一直有至關重要的正事要處理。其間,有幾個人真的收到崔公子的邀約,但未能前往。如若不然,那可真是追悔莫及,連個懊悔的餘地都尋不著。

這麼一想,蘇景寒簡直是他們的福星,幸好有他帶著他們幹正事兒。

在眾人心有餘悸之時,蘇景寒再次開口說道:“諸位兄長,此次這令人談之色變的髒病,依我之見,崔公子定然是無法請得宮中的太醫前來診治。然而,他又斷不可能對自身病症置之不理、放任自流,如此一來,他便唯有尋求民間那些醫者的救治。

要不這樣,咱們不妨讓手底下剛收的那幾位醫者,向宮裡的太醫虛心求教一番,回來再針對病人加減藥方。倘若這些人當真能夠找到醫治此疾的方法,那麼在上京城,這段時間,咱們就能輕輕鬆鬆地賺取一大筆快錢。”

兵部家的次子上官垚眼睛一亮,拍手稱讚道:“景寒此計甚妙啊!既解了那崔公子的燃眉之急,我們又能從中獲利,可謂一舉兩得。”眾人聽聞也紛紛點頭稱是。

蘇景寒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只是此事需做得隱秘些,莫要讓人知曉是我們在背後謀劃,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只見上官垚一拍桌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震得桌上的酒杯都微微晃動起來,杯中的酒液更是濺出了幾滴,灑落在桌面上。他瞪大雙眼,一臉豪氣地說道:“老弟你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那幾個御醫,包在我身上,我肯定能將他們擺平。就看看咱們最近新收的那幾個大夫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了!”

原本這應該是一場熱熱鬧鬧、充滿歡聲笑語的提前慶宴,話題一轉,竟硬生生地變成了一場嚴肅商議要事的聚會。而在場的那些公子哥們竟是十分默契,誰也沒有再打那幾個姑娘的主意。

畢竟家中的娘子和姨娘們不僅對自己一心一意,而且身家清白、乾乾淨淨的,哪裡是那些女子能比的?

趙庭倒也是個言而有信之人。他吩咐手下的人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方案,給那些姑娘如數發放銀錢,並派人安全護送她們回去。不過,他也特別叮囑了那些辦事的人,絕對不可以對這些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或者輕舉妄動。

天色漸漸暗下來,夜幕即將降臨之際,那些人才終於肯放走蘇景寒。此時的蘇景寒已經喝下了不少酒,腳步略顯踉蹌。當他登上馬車時,酒精的作用使得他的臉龐微微泛紅,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然而,儘管如此,他心中對郡主的牽掛卻絲毫未減。

剛一坐穩,蘇景寒便迫不及待地轉頭看向身旁的龔福,開口問道:“郡主現在在做什麼呢?”彷彿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心頭,此刻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而龔福似乎早有預料,聽到蘇景寒發問後,立即躬身回答道:“回老爺,郡主仍在您購置的那座宅子裡。郡主說是今晚就在那兒留宿了。”

聽完龔福的回話,蘇景寒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蕭長鶯說出這番話時可能有的神情——或許她會輕挑眉毛,嘴角掛著一抹嬌笑;又或者她會在下人面前重新端起貴女的形象……光是想象一下,蘇景寒的心就像是被貓爪輕輕撓過一般,癢得厲害。

再也顧不得所謂的面子,對龔福吩咐道:“走,回去,讓馬伕把速度加快一些!”他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焦急與期待。龔福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趕忙點頭應承下來。畢竟,對於他們這些下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