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過後沒多久,她那個小姐妹便知曉了,那小姐妹開始不遺餘力地遊說起她來,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王緒在外頭的美名,說他德行皆是不錯;還誇讚其母親治家有方,宅心仁厚,對待家中兒媳更是寬容慈愛。尤其是講到當家主母對大兒媳婦的百般呵護時,更是令她不禁心生嚮往之情。

就這樣,在小姐妹如簧巧舌的勸說之下,她漸漸地鐵了心想要跟王緒在一起。儘管爹孃極力反對這門親事,一心希望她能夠成為一戶人家大房的正妻,將來掌管整個家族事務,成為當家主母;但此時的她早已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全然不顧這些,執意要嫁給王緒。

她爹孃對這王緒卻是頗有微詞。他們覺得這年輕人整日裡只知道舞文弄墨,雖說有些才情,但屢次科舉皆名落孫山,至今未能考取半點功名也就罷了,關鍵還不是長房長子,甚至連一份正經的謀生行當都沒有。如此這般,怎能讓女兒託付終身?

可惜的是,無論爹孃如何苦口婆心地勸阻,她都充耳不聞,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踏入了王家的大門。

婚後最初的那段日子裡,生活可謂是幸福美滿、順風順水。婆母對她甚是喜愛有加,不僅免去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只要求大嫂一人天天前往婆母那裡立規矩,丈夫王緒,則更是將她視若珍寶般疼愛呵護著,天天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對她說。那時候,她心中不禁暗自竊喜,深感自己當初的眼光獨到精準,終究還是選對了如意郎君,覓得了這樁美好姻緣。

可是短短數月過後,她突然留意到婆母與王緒兩人常常眉頭緊鎖、滿面愁容。

他們一直待她那般好,如今見到這般情景,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總得詢問一下是否有自己能夠幫忙出力之處。

於是,某一天,趁著到婆母房內請安,她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婆母,近來我見您與夫君時常面帶憂愁之色,想必是遇到了棘手之事。兒媳雖不才,但若是能略盡綿薄之力,還望婆母切莫隱瞞。”

聞聽此言,王老夫人緩緩搖了搖頭,似乎欲言又止,並不想多談此事。

一旁的王緒見狀,趕忙走上前來寬慰道:“茉兒莫要憂心,此等皆是些微末瑣事罷了,無需掛懷。”

就在這時,一直以來就橫豎看她不順眼的大嫂,忽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並冷嘲熱諷地開口說道:“哼!你倒是有心了,可你那點微薄的嫁妝,又怎能解得了家中燃眉之急?咱家生意已然虧空嚴重,急需要一大筆錢財來填補窟窿呢!跟你講這些,純粹就是浪費口舌!”

雖然她這位大嫂平日裡就對她橫豎看不順眼,時不時地給她甩臉色、翻白眼。然而像今日這般毫不掩飾地當面出言譏諷,倒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秦茉不由得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些許驚愕之色。

坐在主位上的王老夫人瞬間變了臉色,怒目圓睜,狠狠地瞪向自己的大兒媳,厲聲呵斥道:“你這無知婦人,淨在這裡胡言亂語,無端生事!還不快閉上嘴巴!”

緊接著,王老夫人趕忙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秦茉身旁,一把拉住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滿臉慈愛地安慰道:“好孩子,別把那蠢婦的話放在心上。咱們這個家啊,向來如此,三天兩頭就要鬧這麼一出。不過你放心,只要咬咬牙堅持一下,多數時候也就過去了。”

但是王老夫人的臉上卻浮上一絲落寞,嘆息一聲道:“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咱家沒個頂事兒的人吶!你看看你大哥,他那個芝麻小官當了好些年,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升遷無望啊!再瞧瞧你夫君,這些年來心心念念著要考取個功名,雖說他也算有些才學,可就是運氣不好,始終與仕途無緣。

要是你大哥的官職能夠往上挪一挪,又或者你夫君能謀得個一官半職,那咱家的日子可就好過嘍!很多麻煩事自然就能迎刃而解,就連咱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