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塵款步走進殿內,只見嬴政安然端坐於案牘之前,雙眸專注於手中奏摺。

嬴政似有察覺,微微抬首,目光瞥來,打趣問道:

“今日你怎得空進宮?平日不總避著朕麼?”言語之間,調侃之意盡顯。

“陛下莫要取笑,實乃因得了些好物,念及陛下,特來進獻。”凌逸塵面上略現尷尬之色,拱手回應。

“哦?朕且瞧瞧是何寶貝,上次那摺扇,朕可是費盡心思旁敲側擊才得手。”嬴政唇邊勾起一抹笑意,繼續調侃。

“陛下請看,乃是些大秦鮮有的食物。”凌逸塵說著,將手中籃子輕輕開啟。

“哼,這可是你從胡亥那兒搶來的廚子所制?”嬴政目光落於籃中,似笑非笑問道。

“陛下聖明,此事竟也知曉。”凌逸塵心中一驚,忙垂首應道。

“哈哈哈,這天下諸事,豈有能逃過朕之法眼者?”嬴政放聲大笑,志得意滿。

“那是自然,陛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英明睿智,古今罕有。”凌逸塵亦笑著附和,言語恭維道。

“休要多言,速將其端來與朕品嚐。”嬴政笑意盎然,眼中透著一絲急切。

“遵旨。”凌逸塵依言而行,動作利落,迅速將菜餚一一端出,畢恭畢敬送至嬴政的案牘之前。

嬴政目光落於那色澤誘人、香氣撲鼻的飯菜之上,不禁食指大動,抬手便欲取筷。

“陛下……”一旁侍奉的太監魏延見狀,趕忙輕聲出言提醒,神色間滿是謹慎。

“無礙,普天之下,任誰皆有可能心懷叵測,唯此子絕無可能。”

嬴政哈哈一笑,言語之中盡是對凌逸塵的信任與調侃。

他深知凌逸塵與自己一般,皆將百姓福祉銘記於心,絕無半分加害之意。

“魏延,為靖遠侯搬來座椅。”嬴政隨即吩咐道。

此椅乃凌逸塵數年前特製。因難忍秦朝傳統坐姿,久坐則雙腿痠麻,他便親手打造了兩套座椅,

一套自用,一套進獻給嬴政。時至今日,大秦上下眾人皆已逐漸習慣這更為舒適的座椅。

凌逸塵安然落坐於魏延抬來的座椅之上,欠身行禮,道:“謝陛下。”

“嗯,此廚師廚藝委實精妙,這菜品滋味獨特,別有一番韻致。”

嬴政夾起一箸魚香肉絲送入口中,細細品味後稱讚道。

“陛下若是鐘意,臣便讓高要進宮侍奉。”凌逸塵恭敬地說道。

“罷了,君子不奪人之所愛,且留於你處吧。”嬴政擺了擺手,笑容和煦。

實則凌逸塵本也無送高要進宮之意,畢竟宮中規矩,廚師皆為太監,諸多不便。

“那臣稍後帶兩名御廚回府,令高要悉心傳授技藝,而後再送回宮中侍奉陛下。”凌逸塵思索片刻後說道。

“哼,你這小子,該不會是想有借無還吧?”

嬴政似笑非笑,略帶吐槽地說道。往昔凌逸塵確曾有過類似行徑,初入侯府之時,

他向嬴政借了數名宮女回去教導府中侍女禮儀,而後卻再未歸還。

“陛下明鑑,臣萬萬不敢有欺君之舉。”凌逸塵趕忙起身,神色惶恐地解釋道。

“既言不敢欺朕,朕且問你一事。”嬴政斂去笑容,神色凝重,正色而言。

“陛下但說無妨。”凌逸塵拱手垂首,畢恭畢敬地應道。

“依你之見,朕當將儲位傳於扶蘇,亦或胡亥?”嬴政端起酒樽,輕抿一口,目光卻如炬般緊鎖凌逸塵。

一旁侍奉的魏延,聞得此言,身軀不禁微微顫抖,冷汗如雨而下,心中暗自懊悔今日當值,只覺此刻仿若置身火爐,煎熬難耐。

嬴政似有所覺,側目瞥向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