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才剛透過窗欞,素素便被身旁的動靜擾醒。

她睡眼惺忪,如玉的手臂探出錦被,輕揉著雙眼,看著已起身端坐床邊的凌逸塵,

滿是疑惑,軟糯問道:“相公,今日怎的起這般早呀?”

凌逸塵自是知曉婉兒回府,定有滿肚子話要同薑母傾訴。

估摸著那邊二人一時半會兒停不了話頭,夜晚便從書房折返後徑直來了素素屋裡睡覺。

見她這副嬌憨模樣,心頭一軟,輕聲哄道:

“乖,今日我得進宮面聖,你且再睡會兒,時辰還早。”

素素卻不依,一骨碌坐起身來。

髮絲凌亂地披散在肩頭,仍不減半分嬌俏,執意說道:“我來伺候相公穿衣吧。”

凌逸塵趕忙阻攔,抬手虛壓,溫聲道:“不用不用,你快安心歇著,別折騰。”

素素柳眉輕蹙,眼神中透著股倔強,輕咬下唇道:

“相公,這伺候夫君晨起洗漱著裝,本就是為妻分內之事,哪能假手他人。”

凌逸塵拗不過,無奈只得由著她。心裡暗暗嘆著這封建社會確實很享受呀。

不得不說,那上朝的朝服層層疊疊、規制繁複,穿戴極為講究。

饒是素素滿心認真,兩人通力協作,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衣物妥妥穿戴整齊。

原本這些晨起伺候之事自是丫鬟們的職責,可凌逸塵一貫不喜休憩時身旁有人值守伺候。

夜裡入睡便將丫鬟們都打發回了下房,眼下也只得素素親自動手了。

待一切收拾停當,凌逸塵低頭瞧著素素因忙碌而泛紅的小臉,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笑道:

“辛苦夫人了,你且歇著,為夫進宮去,晚些便回。”說罷,轉身大步邁出房門。

此時,宮門口已是烏壓壓一片,前來上朝的官員們齊聚於此。

眾人瞧見凌逸塵現身,皆面露詫異之色,紛紛揣測他是何時回朝的。

“下官見過寧國公。”眾官員齊齊躬身行禮。

凌逸塵抬手虛扶,溫和笑道:“諸位不必多禮。”

話音剛落,王賁大步流星走來,照著凌逸塵肩頭重重捶了一下,爽朗笑道:

“好你個小子,不過幾年光景,竟已貴為國公啦!”

凌逸塵亦是滿臉笑意,反問道:“哈哈哈,你這陣子忙啥呢?”

王賁微微一嘆,無奈說道:

“還能忙啥,如今天下無戰事,我也就只能帶著那幫小子們日常操練操練,免得懈怠咯。”

凌逸塵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輕聲安撫道:“別急,往後仗有的是讓你打的。”

王賁眼睛一亮,忙湊近凌逸塵,壓低聲音打探:“喲?你是不是得著啥內幕訊息了,快跟我透透。”

凌逸塵無奈地聳聳肩,攤手道:

“我能知道啥內幕呀,這些年我遠在外地,訊息還沒你靈通呢。”

“不過咱陛下啥性子,你還不清楚?那可不是能安閒下來的主兒。”

王賁一聽,撇了撇嘴吐槽:“也是,就你這常年漂泊在外的,知道的事兒指定沒我多。”

凌逸塵目光一閃,關切問道:“對了,王老將軍近來可好?”

談及父親,王賁神色緩和了些,言語間滿是敬重:

“我爹他呀,如今已解甲歸田,徹底歇著咯。”

“按他老人家的話說,打了大半輩子仗,眼下四海昇平,是時候享享清福嘍。陛下也就同意了。”

李斯瞧見凌逸塵身影,當即快步上前,拱手行禮,恭敬道:“李斯見過凌公。”

凌逸塵見狀,慌忙側身避讓,連聲道:“丞相這可使不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