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上之人身著精緻軟甲,外披一襲繡金錦袍,頭戴華麗冠冕。

神色匆匆卻難掩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氣度,竟是這座下野城的城主。

來者勒住韁繩,仰頭看向秦軍陣前的凌逸塵與蒙恬,高聲喊道:

“且慢動手!我乃下野城城主,願與二位將軍一談。”

凌逸塵與蒙恬對視一眼,微微抬手示意大軍暫且按兵不動。

凌逸塵高聲回道:“既為城主,那便下來說話,若有半句不實,休怪我等即刻攻城!”

城主下馬,在秦軍警惕的目光中緩緩走向陣前,拱手道:

“二位將軍,我圖安與大秦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此次擄走徭役,實是城中青壯短缺,誤信了小人饞言,以為大秦邊境兵力空虛有機可乘。”

“絕非有意冒犯,還望將軍退兵,我定當親赴大秦,向陛下請罪,再備上厚禮賠罪。”

凌逸塵冷哼一聲:

“誤信讒言?哼,擄我大秦百姓,阻礙王命工程,這豈是一句輕巧的誤會便能揭過的?”

“今日若不給個滿意交代,這城,我們是非進不可!”

城主面色一緊,額上青筋微跳,咬了咬牙道:

“將軍莫要逼人太甚,我下野城百姓無辜,我身為城主,怎能輕易棄之不顧?”

“便是拼盡最後一分力,也不能眼見城破民殤!”

蒙恬聞言,縱聲大笑:

“就憑這破敗小城,形同虛設的防禦,也敢言戰?”

“我大秦鐵軍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此地淹了!”

笑聲中,秦軍氣勢如虹,如山洪即將爆發,直壓得城中方寸大亂。

城主額間冷汗直冒,心知大勢已去,卻仍執拗地不肯鬆口。凌逸塵目光一凜,不耐煩道: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蒙將軍,攻城!”

蒙恬接令,手中長槍猛地揮下,聲如洪鐘:“放箭!”

剎那間,弓弦齊鳴,利箭仿若密集的飛蝗,遮天蔽日地朝著城樓上的守軍射去。

第一輪箭雨呼嘯而過,木質的城樓瞬間被扎得千瘡百孔,碎屑橫飛。

城牆上計程車兵們本就士氣低迷,此刻哪裡招架得住這般凌厲攻勢,紛紛慘叫著抱頭鼠竄。

不少人中箭倒地,哀嚎聲此起彼伏,溫熱的鮮血在城垛上蜿蜒流淌,染紅了大片磚石。

那城主瞪大雙眼,滿臉驚惶與絕望,看著麾下士卒毫無還手之力,轉眼死傷慘重,防線已然破潰不堪。

他雖滿心不甘,卻也深知再抵抗下去,整座城都將化作血與火的煉獄。

城中百姓更要慘遭塗炭,螻蟻尚且偷生,何況這一城無辜生靈?

咬了咬牙,城主揚起染血的戰袍,聲嘶力竭地喊道:“停!別射了!我等願降!”聲音帶著幾分哽咽,透著無盡的悲涼與無奈。

秦軍攻勢隨之一緩,凌逸塵策馬上前幾步,目光如炬地盯著城樓上狼狽的城主,高聲問道:

“此刻投降,可是真心?莫要再耍花招!”

城主撲通一聲跪地,雙手奉上佩劍,以頭叩地:

“絕不敢再有欺瞞!我圖安下野城願降,望將軍開恩,饒過城中百姓性命。”

凌逸塵與蒙恬低語幾句,微微點頭後朗聲道:

“既已投降,那便開啟城門,放下武器,有序出來列隊。”

“我大秦向來寬宏,只要爾等安分守己,自不會為難無辜。但若敢暗藏禍心,定叫全城雞犬不留!”

城主如蒙大赦,忙不迭傳令下去。

不多時,城門嘎吱嘎吱緩緩開啟,倖存計程車兵們丟盔棄甲,垂頭喪氣地魚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