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呂雉蓮步輕移,緩緩走來,神色略顯躊躇,輕聲道:

“凌公子,我……我想麻煩你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凌逸塵轉身,拱手客氣道:“姐姐客氣了,有話但說無妨。”

呂雉微微垂首,雙手不自覺地絞著帕子,咬唇片刻,才鼓起勇氣說道:

“聽聞你要去北方,我想請你幫忙留意一下易公子,看看他是否在那兒。”

話畢,眼眶已然泛紅,淚水在眸中打轉。

凌逸塵心頭一驚,滿臉疑惑:“易小川?他竟在北方?”

剎那間,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飛速閃過,暗自思忖,

難不成這劇情的蝴蝶效應如此之大?

我連長城都設法擱置不修了,還娶了呂素,他卻依舊能跑到北方去?

該不會又是被他那劉邦大哥給賣了吧?

“是呀,今日姐姐在街上偶然碰見劉季那廝了。”素素皺著眉頭,輕聲說道,語氣裡滿是不悅。

呂雉聽聞,淚水瞬間決堤,泣不成聲:“嗚嗚,那劉季當真是個無賴!”

“我今兒個在酒館瞧見他正自斟自飲,當下氣不打一處來,徑直上前質問他把小川拐到哪兒去了。”

“他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後語,半晌才說什麼徭役隊伍裡跑了個人。”

“小川心善,怕他因此丟了性命,居然冒名頂替去服徭役了。”

婉兒在旁,杏眼圓睜,忿忿不平道:

“哼,我看吶,這裡頭準是劉季在搗鬼!”

“指不定使了什麼腌臢陰謀詭計,把易公子給坑了去,那劉季的話,怎能輕信!”

凌逸塵卻陷入沉思,眉間蹙起個“川”字,喃喃道:

“不對呀,按咱大秦現行的徭役規制,尋常不過一個月,至多也不會超過兩個月。

“眼下這時間早過了,易小川按道理說無論如何都該回來了。”

原來,凌逸塵深知大秦民生建設離不開徭役之力,可又心疼百姓。

便極力建議將徭役時長限定在兩個月內,力求在推進工程時,也能護百姓生活安穩,免受過度勞役之苦。

呂雉聽聞,哭得愈發悲慼,身子都微微顫抖:

“我就是怕小川在路上遭遇不測,他孤身一人,萬一有個閃失……若是真出了事,我死也不會放過劉季那個無賴!”

“凌公子,求求你,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此番去圖安,定要幫我找找小川,我就這麼一個念想了。”

凌逸塵見狀,心下不忍,連忙上前一步,溫言安撫:

“姐姐莫急,莫哭壞了身子,此去圖安,我定會多留個心眼,仔仔細細檢視。”

“只要易小川在那兒,我定想盡辦法尋到蹤跡,把訊息帶回來。”

凌逸塵心裡盤算著,依眼下情形推斷,不出意外,易小川大機率就在圖安。

呂雉聽聞,強忍著啜泣,盈盈下拜,哽咽道:“多謝凌公子仗義相助,這份恩情,呂雉銘記於心。”

…………

凌逸塵勒馬緩行,側首望向身旁的蒙恬,率先開口道:

“蒙將軍,你瞧,這竟是咱倆頭一回攜手領兵出征呢。”

話語間,帶著幾分老友閒談的隨意。

蒙恬亦是微微頷首,嘴角噙著一抹謙遜笑意:

“誠如大人所言,蒙恬久仰二位威名,一直盼著能有機會與兩大人一同馳騁沙場、並肩作戰,”

“直至此刻方得償所願,實乃榮幸之至。先前種種機緣未合,倒成了遺憾,好在今日終能補上這一遭。”

說罷,他下意識挺直腰桿,英武之氣更盛。

凌逸塵聽著蒙恬這番話,不禁爽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