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屋內的炭火噼啪作響,驅走了些許寒意。

玉漱蓮步輕移,端著一盞熱氣騰騰的茶盞,柔聲說道:“凌大人,先喝碗熱茶暖暖身子吧。”

凌逸塵微微頷首,接過茶盞,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多謝玉漱公主了。”

玉漱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柔情,“臣妾如今已在公子身邊,大人就莫要再這般生分了,喚我玉漱便好。”

凌逸塵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此,你也莫要再叫我凌大人了。”

玉漱眨了眨眼睛,思索片刻,笑道:“那我便稱呼公子吧。瞧公子神色間似有幾分愁緒,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若不嫌棄,不妨說與我聽。”

凌逸塵眉頭微蹙,眼中透著思索,緩緩開口問道:“你說,可有什麼法子,既能損及他人利益,又不讓對方心甘情願呢?”

玉漱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輕搖螓首,面露難色:“嗯……要做到損害別人的利益,還能讓人心甘情願,玉漱著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輕咬下唇,陷入沉思,片刻後,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不過,這倒讓我想起釣魚。”

“魚兒常常能察覺到周遭的危險,可終究還是抵不住那餌食的誘惑,為了滿足口舌之慾,一次次落入陷阱,被人釣起。”

“公子既然想讓別人甘願接受利益受損,或許唯有將失去的部分,以別樣的方式補償周全。”

凌逸塵先是一愣,緊接著仰頭大笑,爽朗的笑聲在屋內迴盪:“哈哈哈,多虧玉漱你這一番話,讓我如夢初醒!”

他眼中閃爍著頓悟的光芒,神色間滿是暢快,感慨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果真是至理名言!”

玉漱微微頷首,嘴角噙著一抹溫婉笑意,輕聲說道:“凌公子只是一時身處局中,有些當局者迷罷了。”

“我不過是恰好以旁觀者的身份,才能僥倖發現其中的關鍵。”

長久以來橫亙在心頭的難題一朝得解,凌逸塵滿心暢快,喜悅如決堤的洪水般難以抑制。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臂,一把將玉漱輕柔卻又急切地擁入懷中,聲音裡滿是藏不住的欣喜:

“玉漱,說來說去,這次能解決大麻煩,全靠你!”

玉漱毫無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驚得俏臉瞬間染上一抹緋紅,下意識地輕呼:

“凌……凌公子。這大白天的,實在是……”

她的身子微微發僵,雙手下意識地抵在凌逸塵胸口,卻又不敢用力推開。

凌逸塵似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孟浪,微微鬆開懷抱,卻仍不捨得完全放手。

只是輕輕看著玉漱,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故作淡然地問道:“怎麼,你不願?”

玉漱又羞又急,忙不迭地解釋,聲音輕得如同蚊蠅:“不是的,陛下既然已將我賞賜給公子,玉漱自然已是公子的人。”

“只是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有些不妥……”

說著,她將滾燙的臉頰微微側過,不敢直視凌逸塵熾熱的目光 。

凌逸塵望著玉漱嬌羞的模樣,心中柔情翻湧,卻也明白她所言在理。

他鬆開懷抱,卻順勢牽住玉漱的手,溫熱的掌心緊緊包裹著她細膩的手指。

輕輕摩挲了幾下,才笑道:“是我莽撞了,只是實在太高興,沒管住自己。”

玉漱低垂著眼簾,任由他牽著,感受著那有力的手掌傳來的溫度,心也跟著微微發顫。

凌逸塵拉著她往屋內走去,一邊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進屋去,還有些事,我想與你細細商議。”

進了屋子,凌逸塵並未鬆開玉漱的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