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川雙手抱胸,灑脫一笑,不假思索道:

“我要去燕地,聽聞那兒風光別樣,民俗新奇,想去闖蕩一番,長長見識。”

凌逸塵身姿挺拔,一襲衣角隨風輕拂,神色從容淡定,拱手回應:

“在下正欲前往沛縣,當地民生政務,尚有諸多事宜需我親自料理、妥善處置。”

呂公眼中瞬間閃過一抹亮色,臉上笑意更濃,熱情洋溢地說道:

“哎呀,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

“老身此番也是奔赴沛縣,燕地在北,路途恰好要途徑沛縣。”

“侯爺與恩公一路行俠仗義,保百姓周全,老身由衷欽佩;”

“加之小女受了驚嚇,老身實在憂心,若能與二位結伴同行,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

“還望二位不吝賞光,允了老身這份請求。”言辭懇切,滿是期待。

恰在此時,護衛頭領趙猛健步如飛而來。

“撲通”一聲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腰身挺直,恭恭敬敬向凌逸塵請示:

“侯爺,那群劫匪還跪著呢,該如何發落,請侯爺示下。”

言罷,抬臂穩穩指向一旁,目光隨之掃去,只見劫匪們衣衫襤褸、簌簌發抖。

凌逸塵一襲長袍迎風微動,面龐冷峻、神色如霜。

手緩緩搭至腰間佩劍,稍一用力,“鏘”的一聲脆響。

半截劍身脫鞘而出,寒光凜冽,仿若利刃割破虛空。

他唇齒輕啟,牙縫間擠出一個字:

“殺。”

字音落地,恰似寒風吹過,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遵命!”

趙猛聞令,利落起身,抱拳應了一聲,轉身大步流星朝劫匪而去,周身瞬間湧起肅殺之氣。

易小川眼見趙猛領命就要衝向劫匪,心急如焚,一個箭步衝上前,雙臂大張,硬生生將去路攔住。

他眉頭緊皺,滿臉急切,大聲道:

“且慢動手!你們怎能如此行事,一點慈悲心都沒有嗎?”

“他們已然落敗,跪地求饒,性命就攥在咱們手裡,殺了他們與那些窮兇極惡的歹徒又有何分別?”

凌逸塵眉梢瞬間挑起,眼中閃過一絲慍怒之芒,手中劍“鏘”地回鞘。

上前幾步,逼視著易小川,冷哼一聲:

“易小川,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慈悲心?這夥人常年在官道打家劫舍,殘害過多少無辜商旅、百姓人家,血債累累,你可曾親眼瞧見?”

“此刻心慈手軟,放虎歸山,往後死在他們手裡的冤魂,這筆賬又該算到誰頭上?”

易小川梗著脖子,分毫不讓,高聲反駁:

“侯爺,我自然知曉他們罪大惡極!”

“可直接殺了,痛快是痛快,卻失了公道,沒了規矩。”

“大秦律法森嚴,為何不交由官府審判,按律處置?咱們憑什麼越俎代庖,私自行刑!”

凌逸塵被這話一激,臉色漲得通紅,怒目圓睜,指著地上劫匪,音量拔高:

“易小川,你莫要在此地滿口仁義道德!這荒郊野外,押送去官府路途迢迢,萬一出點岔子讓他們逃了。”

“或是同夥半路劫人,受害的依舊是百姓!我身為大秦靖遠侯,守護一方安寧,不能冒這個險!”

呂公見狀,忙上前打圓場:

“侯爺息怒,易壯士也是一片好心,本意並非與侯爺作對。不如咱們再斟酌斟酌,尋個萬全之策。”

高要也拉著易小川衣角,小聲勸道:

“小川,別硬頂了,侯爺有侯爺的考量。”

易小川卻仿若未聞,依舊緊盯著凌逸塵,目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