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聽得一頭霧水,咂咂嘴道:

“賢弟,秦始皇可不是咱想見就能見的主兒。”

“不過你說的那兵馬俑是啥新奇玩意兒,大哥咋從沒聽過?

“額……額……額,兵馬俑啊,就是用泥燒製出來的人像。”

“類似陶偶,具體的也沒啥稀奇,咱先不說這個,大哥你啥時候啟程呀?”

易小川急中生智,強行敷衍解釋道,眼神還不住地往門口瞟,似已迫不及待。

劉季扯了扯身上簇新的衣衫,瞥他一眼:

“你這還看不出來?我這身行頭都扮上了,衙役們此刻就在門口候著呢,說走就得走咯!”

易小川一拍腦門,臉上滿是急切:

“那成,大哥你等我兩分鐘,我好歹得跟兩位小姐道個別,這禮數不能缺。”

說著便要抬腳往後院奔。

呂公一個箭步上前,抬手攔住易小川,滿臉堆笑道:

“嗨,公子,公子您就安心去吧,行程要緊,切莫耽擱了。”

“小女那邊,老夫自會代為轉告,保管把話帶到。”

說著,呂公不慌不忙地從寬大袖籠裡掏出個沉甸甸的錢袋,遞到易小川跟前,

“這一路山高水遠,花銷不少,這是一點盤纏,權當是我們一家子的一點心意,公子莫要推辭。”

易小川何等機靈,瞬間心領神會,明白這是呂公在下逐客令呢,心裡暗忖:

“想來是我之前無意中和呂雉走得太近,惹得情思暗生,呂公這是要藉機斷了這‘麻煩’,罷了罷了。”

當下,易小川神色一凜,雙手接過錢袋,恭敬說道:

“那……那我就多謝呂公美意了。”

“既然如此,兩位小姐那兒我便不去攪擾了,只是我這行李還得簡單拾掇一下,好歹帶上些常用物件。”

呂公忙不迭點頭,連聲道:“那是那是那是,公子自便,莫急莫急。”

易小川轉頭看向劉季,咧嘴一笑:“哎,大哥,你可得等我會兒啊,咱馬上就一道奔赴咸陽!”

…………

呂公見呂雉神色怏怏,沉默不語地坐在那兒,忍不住輕聲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半天不吭聲,可是身子不舒服?”

呂雉眼眶泛紅,抬起頭,帶著幾分委屈與焦急:

“爹,易公子他去哪兒了呀?我都整整兩天沒瞧見他的人影了。”

呂公輕嘆了口氣,神色略顯無奈:

“噢,你們問的是他啊。”

“那易小川,跟著劉邦領頭的衙役隊伍,一道往咸陽去了,這一走,都兩天嘍。”

呂雉霍地站起身來,小臉漲得通紅,氣道:“咸陽?爹,這麼大的事兒,您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呂公眉頭緊皺,聲音也拔高了幾分:“說?說了你能怎樣,莫不是還想去追他?”

呂雉把心一橫,咬著嘴唇:“哼,我不管,我就要跟小川在一起!”說著便要抬腳往門外衝。

呂公見狀,怒目圓睜,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你敢!只要你踏出這道門,往後就別認自己是呂家的人!”

恰在這時,呂素聽聞動靜走進屋來,滿臉疑惑:“爹,姐姐,你們這是怎麼了?咋生這麼大的氣?”

呂公氣得連連咳嗽,擺了擺手:“咳咳咳,你讓她跟你說去,我這……被她氣得不輕!”

呂雉淚珠子簌簌滾落,哽咽著對呂素說道:“妹妹,小川走了……”

呂素滿臉驚愕,瞪大了眼睛:“啊?走去哪兒了呀?”

呂雉再也抑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嗚嗚嗚,他跟著劉季那個無賴,一塊兒去咸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