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逸塵一行返回府邸,高要心急如焚。

一刻也等不及,拽著小月便匆匆往內院一間幽靜屋子奔去。

凌逸塵輕嘆一聲,無奈地抬腿跟上。

一進屋,高要徑直將小月按坐在板凳上,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肩頭,語速急促得好似竹筒倒豆子:

“妹妹,你先別急,穩穩坐下,仔仔細細地想一想。”

“你咋就到了秦國這地界?到底遭遇了啥變故,又是如何被弄來的?你快同哥哥講講!”

小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身子簌簌發抖。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聲音帶著哭腔:

“大人饒命!賤妾本是楚國普通民女,楚國覆滅那日,賤妾便被擄掠至宮中。”

“屈身為奴,至今已有五年多光景,一直在織繡坊做些針線活計。”

“大人若不信,儘可派人去查實,奴婢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五年了……”高要喃喃自語,目光遊移,似陷入回憶泥沼,滿心狐疑仍在翻湧。

“嗯。”小月戰戰兢兢應了一聲。

“你當真沒弄錯?”

高要不死心,又追問道,可看著小月那澄澈卻陌生的雙眼。

心底一陣酸澀,終是不願相信眼前事實,緩了緩語氣,“那……你叫什麼名字呀?”

“賤妾叫小月,大人若心存疑慮,隨意查證便知。”小月低垂著頭,怯生生回道。

高要仿若被重錘擊中,雙手捂臉,指縫間溢位痛苦與迷茫。

他心底有個聲音在嘶吼,盼著眼前人就是親妹妹高嵐,可又不忍妹妹同自己一般深陷這秦朝亂世,受盡苦楚。

“你真的不是高嵐,你真的不是……”

高要死死盯著小月,嘴裡反覆唸叨。

小月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如坐針氈。

“實在是太像了……”高要呢喃著,滿心糾結。

凌逸塵在旁瞧不下去,挑眉戲謔道:“好了,高要,你別這麼直勾勾盯著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登徒子呢。”

高要仿若未聞,兀自出神,片刻後,似被一道靈光擊中,恍然大悟,衝著小月急切道:

“是不是親妹妹又何妨!在我心裡,你若喚我一聲哥哥,那便是我妹妹!”

小月被這沒來由的話弄得一怔,卻見高要目光灼灼,滿是渴盼,猶豫一瞬,怯生生喚了聲:“哥哥。”

高要渾身一震,眼眶瞬間泛紅,那軟糯呼喚仿若一道暖流。

淌進他乾涸已久的心田,頓覺周身暖融,有家的味道縈繞不散。

“別叫哥哥,叫老哥,在家咱一直這麼叫的!”

“老哥!”小月這次聲音拔高,脆生生喊出。

高要再也抑制不住,猛地一把抱住小月,力道大得似要將她揉進骨血,涕淚橫飛,邊哭邊笑:

“沒錯,你就是高嵐,就是我多年一直想見到的的妹妹!”

“老哥可算找到你了,這些年,老哥想你想得好苦哇……哈哈哈哈!”

那笑聲裹挾著多年的悲辛與此刻的狂喜,在屋內久久迴盪。

“好了好了,高要,你先鬆開手,小月都快被你勒得喘不過氣了。”

凌逸塵在一旁無奈地出言提醒,眼神裡透著幾分打趣與著急。

“啊!”

高要如夢初醒,慌慌張張地鬆開小月,雙手無措地懸在半空,滿臉愧疚。

看著小月憋得通紅的小臉,心疼不已,連連致歉,

“對不起,對不起啊妹妹,是老哥莽撞了,弄疼你了吧?”

凌逸塵見狀,微微搖頭輕笑:

“既然小月如今成了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