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是不能見犯罪嫌疑人的,除非是辯護律師或者案件需要,才會安排見面。

徐建手撐著額頭, 他不能讓徐斯塵知道,他不是他的孩子,不然他必死無疑。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就算他沒有推傅玥跳樓,但常年的家暴,導致她精神異常,最終跳樓,至少十年以上或者無期,甚至死刑。

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只有徐斯塵了,只要他站在他這邊,證明傅玥有受虐傾向,是隻願被打的,那她跳樓,就只是精神失常,與他無關。

裴修言讓律師進去,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徐建見到了裴修言。

“斯塵呢,我要見他。”徐建情緒非常激動,如果是裴修言出面,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裴修言看著徐建,表情冷淡,與平時那個溫文爾雅的他截然不同:“我一開始,也懷疑是姨母說了什麼,才導致我母親出意外車禍。”

徐建眼睛猛得抬起頭看著裴修言。

“因為徐斯塵還小,他需要一個家,即便不完整,我也不會傷害他。”裴修言聲音低沉,鏡片後的眸子徹底黯了下去。

徐建手心出了一層的冷汗,後背瞬間被浸溼,他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母親的車,剎車出了故障,而當時,父親因為有緊急會議,委託姨夫幫忙送東西。”裴修言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沉。

有人想得到裴氏的一切,那首先要除掉的就不可能是他。

裴家所有人都知道,母親是父親的命,一旦她出了事,父親就算不死,也等同於廢人一個。

但是父親保護的太厲害了,即便是母親去支教,也有保鏢在暗中保護著。

但是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從來都沒懷疑過姨母和姨夫,母親不想看著姐姐受苦,不停的給妹夫也就是徐建安排工作。

但是公司的事情,母親一向不插手,只能讓他從底層做起,慢慢學,慢慢往上爬,可是徐建卻覺得,裴家根本就沒瞧得起他。

聯合外人在母親的車上動了手腳,當時監控不發達,他之前又在汽車城工作過,想做到不被人查出來,太簡單了。

當時的徐建特別關心母親什麼時候能回來,幾乎每天都要問,同時還刺激著姨母。

當那天到來時,姨母給母親打了電話,至於說了什麼,他不知道,但之後就發生了車禍。

裴修言早就查到了,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徐斯塵太可憐了,但他還是渴望家,渴望母愛,渴望有父親的疼愛。

他第一次見到徐斯塵的時候,他頭上纏著紗布,胳膊和腿上都是傷,獨自躲在角落裡,不敢跟人說話,也不敢接受別人的好意,哪怕是一塊糕點,他也不敢伸手去拿。

別人大聲說話,他都會緊張的躲起來。

裴修言經常給徐斯塵帶禮物,有時候是一本漫畫書,有時候是一份糕點。

當然,徐斯塵也會經常向裴修言求救,他怕黑,怕一個人,怕疼,怕捱打...

記得那次綁架,綁匪拿著棍子不停的毆打徐斯塵,他一口咬定,他就是裴修言。

因為都是小孩,天天黏在一起,綁匪手裡有一張照片是兩個人合影,他承認了,那綁匪就以為他是。

事後徐斯塵抱著他喊疼,做夢都在害怕,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他們,也許錢給了綁匪還是會撕票。

他們才上小學,不怕是假的,當時的他都是大腦一片空白,更別提比他還小的徐斯塵。

棍子打斷了他的肋骨,但因為他還小,所以恢復的不錯。

今年裴修言把裴氏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交給了徐斯塵,因為他也要成家了,當哥哥的,總不能虧待自己的弟弟。

如果一直這麼下去也挺好,徐建在他的小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