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顏面的事公之於眾。

這種事,只能是明刀明槍的來,便是好心防患於未然,都要做足功夫,不能引起皇帝的疑心。

她就不該在今晚跟他討論這件事,因為心緒紊亂之後,鑽進了牛角尖都不自知。

她因為自己把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忽略而尷尬窘迫起來,臉色微紅卻不自覺。

師庭逸留意到了她習慣性的小舉動,也留意到了她臉色的微微變化,到底沒忍住,手掌撫上她面頰,拇指摩挲著她的唇角,卻沒中斷話題:“四處張貼畫像緝拿的祝江、慶國公曾經的貪汙、榮國公以前可輕可重的過失、林總兵遲早要犯的錯,日後都可以舊事重提,讓太子無從撇清干係。眼下,只等著祝江落網,若是他祝江自盡或是消失,也無妨,大內失竊的奏摺可以找到——哪一封奏摺到時都不需作假,父皇便會有意無意地尋找端倪,還是能讓太子再無翻身之地。”

炤寧嗯了一聲,面頰因著他手掌的溫熱,似是燒得更厲害了。

“岳父的每字每句,我都記得。”師庭逸凝視著她,眼神堅定。

“我剛才是在想,如果太子一擊不成再來一次,那樣的話,總歸是免不了勞民傷財,還不如這一次就跟他清算。”炤寧如實說完想法,不服氣的鼓了鼓腮幫,“你沒讓我說。”

師庭逸牽了牽唇,“那你跟我說說,我該怎麼回答你?不論我怎麼回答,都不妥吧?”

滿口答應,她興許會以為他根本就是這麼打算的。

不答應的話,她興許就會以為他全忘了岳父的教誨,不在乎事態惡化。

師庭逸仍是摩挲著她的唇角,“真是奇了。你跟別人說話,總是幾句話就能說得清楚明白,跟我就不行。”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呢?”炤寧比他還犯愁,“從小就這樣,生氣或是怕你生氣的時候,就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沒事,慢慢來。”師庭逸將她擁到懷裡,親吻細碎地落到她臉上,“我們不是說好了麼,凡事商量著來。往後就這樣,你或我說完原委,另一個要做的是耐心聆聽。”

“好啊。”炤寧環住他身形,“我剛剛不是不信你,真的,只是鑽進牛角尖去了。”

“看出來了。”他一下一下地啄著她的紅唇,“江寶兒傻起來的時候,要人命。”可愛的要人命。

他還是第一次用溫溫柔柔、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她傻,這會兒她不願意戴那頂帽子,“你才……”言語剛開了個頭,便被他用親吻湮沒在唇齒間。

親吻,越來越炙熱;氣息,越來越灼熱。

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低喘著問他:“你……想開了?”早間還一副死活不肯碰她的樣子,這會兒就不忍了,唱哪出呢?她腹誹著。

“早間是誰說的要幫我?”他笑著打橫抱起她,走向書房裡間。

“啊?”炤寧垮了臉,“你……是說著玩兒的吧?'

師庭逸輕笑出聲,“你這個煞風景的。”

“我討厭這個別院……”她討厭這兒的書房都有裡間,裡間都有床榻,討厭今日稀裡糊塗地就又把自己埋坑裡去了。

她那麼懶的人,好聽的話張口就來,但是真讓她賣力氣的話……那不是要她的命麼?

“真不想出力的話,就給我閉嘴。”他咬了咬她的耳垂。

“……”炤寧立刻老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福利明天中午發(づ ̄ 3 ̄)づ

第107章 99·099·0099·%

第107章

師庭逸抱著她穿過裡間的珍珠簾。

炤寧卻在這時候想到了一件事,雖然知道自己一說出口肯定得不著好,但真覺得那件事很重要,小心翼翼地道:“你真的不能再忍會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