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緩緩仰起頭,目光被那高聳入雲的石壁所牢牢吸引。那石壁,仿若來自遠古的巍峨巨神,因被世間無盡的苦難所激怒,懷著滿腔憤懣,憤然豎起的一道無法跨越的巍峨屏障。其表面陡峭且光滑,在濃稠似墨汁、彷彿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散發著森冷幽光,恰似一面被歲月長河以無盡耐心與精細打磨,毫無一絲劃痕、一片瑕疵的玄冰鏡面。它無情地映照出眾人內心深處最恐懼、最絕望的模樣,每個人的眼眸裡,都清晰地倒映著那彷彿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每個人的心底,一陣深沉到幾乎令人窒息的絕望,如洶湧澎湃、不可阻擋的潮水,瘋狂地翻湧著。這石壁,仿若一道自混沌初開、天地伊始便已然存在的天塹,冷酷無情地切斷了他們與生存希望之間那本就脆弱不堪、搖搖欲墜的紐帶。與此同時,身後暗影發出的令人毛骨悚然、寒毛直豎的嘶吼聲,愈發逼近。那聲音,仿若一群飢餓到極致、身體極度虛弱卻又無比瘋狂的惡狼,雙眼血紅如燃燒的火焰,正張牙舞爪、窮兇極惡地追逐著獵物。每一聲咆哮,都似催命的符咒,裹挾著死亡的氣息,冷酷無情地催促著他們邁向那無盡的、深不見底的死亡深淵。在這生死攸關、命懸一線的危急時刻,退路已然被徹底截斷,四周皆是黑暗與絕望的深淵,他們連半分退縮的念頭都不能有,一旦退縮,便會被黑暗瞬間吞噬。

林逸深吸一口氣,那氣息仿若帶著整個世界的重量,緩緩進入他的胸腔。他試圖以此壓下胸腔中那顆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瘋狂跳動的心。他無比清楚,此刻全隊所有人的命運,無論是生命的延續,還是未來的希望,都沉甸甸地系在他一人身上。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飛速運轉,思考著每一種可能,為大家尋出一條能夠活下去的道路。“大家別慌,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上去。”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是從靈魂最深處、最熾熱的地方發出的堅定誓言,帶著一種讓人不由自主便能安心的強大魔力。這聲音,如同黑暗中的一聲驚雷,穿透了恐懼的陰霾,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話語剛落,他目光如炬,那眼神恰似一把銳利無比、削鐵如泥的寶劍,在石壁上一寸一寸地仔細掃過,不放過任何一處哪怕僅有一絲可能借力的地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執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角落。每一道細微到幾乎難以察覺、需要眯起眼睛才能看清的紋理、每一處極其微小的不平整,都被他敏銳的目光精準捕捉。他的眼神在石壁上游移,彷彿在與石壁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試圖從它那冰冷的表面上找到隱藏的秘密。

炎澤也強打起十二分精神,全身的細胞都在這一刻被喚醒,全神貫注地將手中那如風中殘燭般、隨時可能熄滅的微弱火苗,努力凝聚成一個小巧的火團。這火團雖然看似渺小脆弱,在這無邊無際、彷彿永無盡頭、黑暗如同實質般的絕境之中,卻宛如一顆劃破漆黑夜空、帶來一絲希望曙光的璀璨星辰,艱難地照亮了周圍一小片石壁。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彷彿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但它卻頑強地閃爍著。藉著這如豆粒般微弱、在狂風中隨時可能熄滅的火光,他們驚喜地發現,石壁上竟分佈著一些微微凸起的石塊。這些石塊大小各不相同,大的如同拳頭,小的仿若指尖,形狀更是千奇百怪,有的如尖銳的三角形,有的似不規則的圓形,毫無任何規律可言,顯得極為不規整。然而,在這已然走投無路、四面楚歌的絕境之中,它們無疑成為了眾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勉強能夠充當攀爬的著力點。

林逸沒有絲毫猶豫,雙手如鐵鉗般牢牢地抓住一塊凸起,那凸起在他手中彷彿是救命的稻草,他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雙腳猛地用力一蹬,身體仿若一隻敏捷矯健、在山林間穿梭自如的猿猴,率先朝著峭壁上方攀爬而去。他的動作嫻熟且穩健,每一步攀爬都經過深思熟慮,彷彿在腦海中已經預演了無數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