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就別生氣了,要我說啊,這事都怪三弟妹。”

楊菊花拍了拍身上,剛才老太婆身上太臭了,一股老人味。

這王氏平日裡又懶又邋遢,不愛洗澡,身上總帶著一種怪味。

楊菊花掩了掩鼻子,臉上似笑非笑,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幸災樂禍,“要不是三弟妹教唆著三弟來您耳邊吹風,您也不會同意拿出那一百塊錢去給她收什麼勞什子菜。

您仔細想想,老三兩口子那細皮嫩肉的,能吃得了那個苦嗎?

每天天不亮就得從熱被窩裡爬起來,這夏天還好說,冬天冷得狗都不出窩,他們起得來嗎?”

楊菊花嘴裡像是抹了蜜,哄著婆婆,可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就像看到了王氏收拾老三媳婦的場面,那叫一個暢快。

看到王氏被於成元兩兄弟氣成這個樣子,當然痛快了。

心想:自己平日裡拿這老太婆沒辦法,總有人能治她。

還有老三兩口子,之前不讓老太婆同意他們二房分出去,現在還想搶大房那邊的蔬菜生意,這次啊,肯定得吃個大虧。

大房那倆兄弟可不是好惹的,今天老三兩口子指定沒好果子吃。

想到這兒,楊菊花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只不過還是得極力壓制著,要不然老太太看出來了肯定不高興。

“菊花,不要這樣說,三弟妹她可能也只是想著掙兩塊錢。

本意是好的,就是方法不對。

娘,您也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可就不好了!”

於二柱搓著那雙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勸道,“咱們和大哥那邊已經分家斷親了,我覺得以後還是不要去那邊鬧事了。

村裡的鄉親們眼睛可都盯著呢!

咱們倒無所謂,您這一大把年紀,被大家指指點點,多不好啊!”

於三柱覺得老孃一把年紀了,總是像癩皮狗一樣,在外頭實在是不好看。

“嗯,老二媳婦說的有道理,老三兩口子就算把生意搶過來了,也未必吃的了那個苦。”

王氏坐在院子裡的木椅上,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老三向來是最不能吃苦的那個,從小就怕累怕髒,這次貿然去搶生意,能有什麼好結果?

“娘,您以後讓三弟妹別再瞎折騰了,她每次出的主意,就沒一個靠譜的,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三弟向來沒主見,啥都聽三弟妹的 ,這樣可不行,你得好好管管三弟妹。”

楊菊花繼續添油加醋,“這一次指不定又得連累三弟捱打。”

“要知道三弟這次搶那邊的生意,成元他們兩兄弟可生氣了,怕是不會輕易饒過他們兩口子。

您那一百塊錢啊,估計也打了水漂,要不回來了。

還有那院子裡一板車蔬菜,咱們又吃不完那麼多。

您還是等三弟妹回來,讓她想辦法拉到集市上去賣了吧!

多少能賣回一些錢,不然您那一百塊錢,可就一分都沒了。”

她想到李荷花拉著蔬菜去沿街叫賣的場景就覺得好笑。

“你說得對,等老三媳婦回來,讓她拉著這些菜去賣。”

王氏看著院子裡那板車堆得高高的蔬菜,心疼得直皺眉。

彷彿那不是蔬菜,而是她辛辛苦苦攢下的一百塊錢。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院子外傳來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於三柱兩口子一身水淋淋地回來了。

兩人渾身溼透,頭髮像被鳥窩扯過一樣,狼狽不堪。

那模樣,就跟電視劇裡被追殺的主角似的,要多慘有多慘。

楊菊花一看到一身溼透、狼狽不堪的老三媳婦李荷花,頓時像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