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從來只有別人舔著的份,今天三番兩次受阻,心裡很不是滋味。

程咬金笑了,“王源,你就別故弄玄虛了,我的玉佩已經在殿下手上,算交了束脩,你快快說來。”

王源先看看陸遠,見他點頭,捋起衣袖,“好,就由我代先生,好好教導國公。”

那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手握聖旨,代陛下罰話呢。

城陽則讚許的點點頭,王源這態度正確,不枉小郎君教他一番。

這時,王瀚墨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舉起手中的草織:“魚來了……還有蝗蟲,青鳥……吁吁~~”

小公主見到王瀚墨手裡拿著不同的動物,掙扎著落地,城陽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多的草編,也迎了上去。

王瀚墨見到兩位公主朝他跑來,急忙穩住身子,單膝跪地,雙手高舉過頭,將草編遞上。

小公主一手抓住蝗蟲(草猛),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左看右看,又拿了只青鳥,轉過身朝陸遠揚揚手:“小囊君你康,好漂釀~”

陸遠:“喜歡就收下吧,多謝小墨啦。”

小公主又扭轉臉,“蟹蟹小魔吖~”

城陽接過其他的草編,數一數共有七個,便解開腰間的袋子遞了過去,“這裡是二十顆珠子,你先拿著這個,剩下的由小郎君補給你。”

陸遠提出五換一,是有意試探王瀚墨是否懂數,城陽卻當真了,她是講道理的,說好了多少就要給多少。

王瀚墨敢收陸遠的琉璃,卻不敢接公主的珠子。

琉璃珠子亮晶晶的,只有傻子先生認為不值錢,公主的珠子他可不敢多貪。

李承乾走過來,他知道這叫玻璃,小郎君並不在乎,於是接過城陽的珠子,放在王瀚墨的手上,“拿著吧,別人問起,就說是太子賞的。”

太子名頭很有用的,皇家賞賜,不是想推就推,否則就是藐視皇權。

王瀚墨躬身道謝,只是捧著袋子的雙手微微顫抖,他不敢想像,只是跑一圈又多一袋琉璃,他抬頭望向王源,目光詢問該如何是好?

王源正準備著好好教導國公,沒注意到兒子的求助目光。

陸遠看到了,招招手:“小墨過來,我問你幾個問題。”

王瀚墨將珠子入塞入袋中,他對陸遠已經不那麼抗拒,畢竟誰能拒絕珠子的誘惑,恨不得傻子先生再送一把呢。

陸遠問:“你不認數,如何上街買吃食?”

王瀚墨張開一手,“我可以數手指。”

陸遠指指小公主手上的草織:“如果這兩個價格不同,一個三文錢,一個四文,你數給我看。”

王瀚墨舉起右手,屈拳彈出一指:“壹貳參,壹貳……”

數完一隻手就卡住了,因為另一隻手握著未裝入袋的珠子,一時張不開。

城陽見狀,不禁擔憂起來:“小郎君,這怎麼教?”

程咬金卻道:“這才好哦,一字不認,猶如白紙一張,任君著墨。”

李靖深以為然。

這才是王家痴兒本性,陸遠能否教曉王家小郎,結果一目瞭然,作不得抵賴。

王源也替陸遠擔心,他的本意是請先生回去慢慢教導,而不是跟國公打賭,畢竟自家兒子是什麼貨色,沒人比他清楚。

王源是經過幾十年的折磨才認得幾個字,兒子是厭學型,恐怕更難學會。

王瀚墨察覺到周圍的眼光,不自覺低下了頭。

他最恨就是這種情形,這些人心中一定又說他蠢了,不是定像那些夫子一樣,罵他蠢鈍如豬。

陸遠:“小墨,你試下放下珠子,重新算一次。”

王瀚墨不肯當眾出醜,拳頭攥得緊緊的,不願放開。

陸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