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只是雙眼呆呆地凝視著隔壁的屋子。珠兒見狀不忍再視,一時閉上了眼睛。

貝殼卻怎麼也難以閤眼,心中彷彿波浪翻滾難以平靜,回想今天自從與寶玉相遇後,第一眼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相識已久!“怎麼會有這種感覺?”貝殼茫然無解,想起今天與這個來源如謎的男子在一起的種種緊張、波動,想起對玉兒的一種奇怪的從未有過的醋意,心中忽地湧起一個念頭:“難道我也喜……喜歡上他了?”

這個念頭頓時把她嚇了一跳,一時臉上發燒:“不不,這怎麼可能,這才多久?”生恐被身邊的玉兒珠兒發現,慌忙頭一縮,躲進了被中,但腦海中的一切卻怎麼也遮擋不住:“唉,是的,從小到大,自己一直痴迷於練武,似乎從未對一個男子看上過眼,從來也沒有為這種事煩惱過!怎麼今天……”

想到這裡突然一頓、彷彿猛然想起——“對了,女人終究……終究是要嫁人的!”想到這個,貝殼不禁怔怔發呆。其實,從前她也不是沒有想過結婚,也不是沒有想過男友的問題,甚至心中一度設立了一個隱隱的標準:要求對方武功至少不比自己差,更要是自己看得上眼的人,但放眼部落,卻竟然沒有一個符合條件的!

至於虎笑,自己向來厭惡,一想到將來一生要與他同在一個家,不禁深感煩惱。所以當猛然間看到玉兒帶回寶玉,自己立即湧起一個難以控制的開心——似乎虎笑正漸漸遠去,美好的未來正在到來。

但與此同時,另一種難受卻又油然而生,甚至比之前更難以承受,一想到玉兒剛剛描述的與寶玉在森林裡的種種場景、片片溫情,心中竟是隱隱一種莫名的痠痛:“唉,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上天這麼偏心?……”一時呆呆地望著身邊的玉兒,心頭一陣糾結。

“可為什麼這個寶玉就會讓自己心跳,讓自己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呢?這個男人除了身份有些奇怪之外,其它似乎沒什麼本事,更不會武功,根本離自己設定的標準差得遠啊!”想到這裡,貝殼一片混亂,正茫然間,眼前卻突然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剛剛寶玉睡在自己床上的情景,一時心中急跳臉上驟紅,彷彿有一種難以描述的異樣感覺瞬間直湧上來,臉上忽紅忽紫忽羞忽笑……

但漸漸地,她臉色卻又驟然一變,心中吶喊:“不不,我不能這樣!我不要這樣的女兒態!我說過了,我要成為英雄!要成為所有女人的英雄,也要成為所有男人的英雄!我又怎麼能像剛剛那樣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

突然間,想起父親臨死前隱隱的話語和企望的神情,貝齒更是緊緊一咬:“是的,我要我們家發揚光大!我從小刻苦練武,從小把自己當男人一樣罩著這個家,為的是什麼?!現在這個理想還沒有完全實現,我又怎麼能談情說愛?我要依舊地還是一個男兒,依舊地剛強,依舊地不被一切所左右,即使……即使將來我嫁了人,也不會事事隨丈夫,我始終是我,一個英雄女兒!”想到這裡,貝殼的臉上瞬間一片光芒……

而另一邊的寶玉呢?且說在二女走後,他在床上睡下,一時頗感奇怪,原來竟是沒有一隻蚊蟲叮咬,並且還不時地有某種淡淡的異香撲鼻而來,細想之下,頓時恍然,心想製作這張大床的木頭定是一種天然藥木,心中不禁嘖嘖稱奇。

只是一切雖然極是寂靜,但他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回想起今天這個如夢如幻般的一天,寶玉的心潭彷彿漸漸擴張成了大海,一時波浪起伏、無窮無盡。透過那小小的視窗,寶玉極目遠眺,但無論他眼睛睜得多大,卻再也看不到那顆美麗可愛的地球,再也看不到那親切如畫的家鄉、再也看不到那滿是溫情的朋友親人……!

“唉……”寶玉一聲嘆息:“爸爸,媽媽,奶奶,還有……唉,還有寶釵,你們保重!不要再想念我,就當……就當我從來也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