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她側過身。

周巖不言不語的睨著她。

宴星沂被盯得有點不適,「不進來的話,晚安。」

她將門關上,周巖忽然伸手攔住要合上的門,走進去,他走到陽臺點支煙,回頭看她,「去睡。」

「你呢?」

「在這。」

「你不回去睡覺?」

周巖看眼她房裡的沙發,宴星沂笑得無奈,「你要在這裡睡?」

「不行?」吐出一口煙霧,他垂眸盯著指尖的煙,懶散的彈了下菸灰,對她的詫異不以為意。

剛才回來後本想確定她有沒有睡覺,打了十幾個電話沒人接,過來才發現她房裡空無一人,他找了半小時,半小時的時間裡每分每秒都心神不寧,現在回去睡也睡不著,索性在這裡守著她,心能安。

宴星沂如果沒有看到剛才那個錦囊,一定會以為周巖對她的關心不過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可是現在她無法忽視,原來這不是親情,而是愛情,他的喜歡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隨你。」

她回了臥室,把門關上,周巖看著她關得緊緊的門,略微煩躁的又抽出一支煙。

一道門隔著兩個人,宴星沂並沒有睡著,周巖當然也沒有睡。凌晨的風冷,他抽菸抽得嗓子有點疼,快天亮的時候去浴室,將身上煙味衝掉後出來給她準備早飯。

宴星沂盯著天花板看了整晚,在五點的時候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周巖低沉聲音穿透門傳進來。

「醒了麼?」

知道她淺眠,一點聲音就吵醒。

宴星沂嗯了聲。

「出來吃東西,帶你看日出。」

宴星沂應聲好,幾分鐘後穿著睡袍走出來,周巖看到她穿著,微不可查的擰眉,他也不是第一次給她做早飯,從前她起床面對他,幾乎都穿著單薄的睡裙,因為當他是親近的人,所以沒在意太多,現在她在睡裙外面還裹一層睡袍,遮得嚴嚴實實,走到他面前,還客氣的說聲謝謝,周巖的眉皺得愈發緊。

他本就不愛笑,平時大多數都表情淡淡,心情不好的時候尤其陰沉,宴星沂當然能看出他的不悅,裝不知道,低著頭喝牛奶。

他在吐司上塗好她喜歡的沙拉醬遞過去,宴星沂說聲謝謝,正要接,周巖手臂往回收半寸,她沒拿到,抬眸看到他深沉的眼。

「怎麼了?」

「你有點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從前可不會跟我說這麼多謝謝。」

「從前太白眼狼,以後不會了。」

周岩心內咀嚼著她說的兩個字,以後?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喜歡。」把吐司放她碗裡,他垂眸去削水果,「你最好還是和從前一樣。」

「哥哥,你可真難伺候。」

周巖不可置否。

吃完早飯,他帶她去後山,他們來得不早不晚,除卻他們還有很多情侶等在這裡。

天還矇矇亮,萬物尚在沉睡。

宴星沂沒看過日出,有些新奇的盯著天邊。

早上溫度低,她肩上忽然一重,偏頭看到周巖把帶來的絨毛毯披她身上。

他也沒看她,咬著根煙,垂著眼脫外衣墊在石頭上,把她拉到上面坐下,宴星沂發覺他站在風口,替她擋住了大部分的涼風,而他明明只穿著單薄的襯衣。

風吹得他頭髮有點亂,失去平常穩重的樣子,男人眼眸微眯,咬著根煙的樣子像多年前玩世不恭的大少爺,宴星沂忽然的想念。

「哥哥。」

他垂眸:「嗯。」

「坐。」

灰濛濛的光線裡,她含笑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