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他要麼跟著丫鬟玩耍,要麼跟著公孫先生讀書,要麼美滋滋地拿著樹枝在院裡學他那貓爹爹舞劍,真是要多乖有多乖。可展昭一回府,他就迅速粘過來,走一步跟一步,寸步不離,徹底威脅到了白玉堂的幸福生活。

就如昨日清晨,白玉堂想跟展昭一起去吃個早飯,“貓兒,我們不在府中吃了,去王老頭的攤上喝豆漿吃油條吧。”展昭還沒說話,白雲瑞就在旁邊吵道:“爹爹,吃包子,爹爹,雲瑞吃包子。”二人世界就這樣被迫變成了三人行,早飯也只得成了包子。

又如剛才,“貓兒,今兒聖上賜了壺好酒,快來喝。”白雲瑞立刻抱住展昭撒嬌,“爹爹不喝酒,爹爹不喝酒。”白玉堂想要發火,又不忍心,再不濟也是自家骨肉,長著一張酷似自己的小臉,那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盯著自己一看,還真下不了手。硬忍著不發火吧,看見他就想起那些糟心事,嘔得慌。最可恨的是,展昭一個勁兒護著,把個白玉堂生生給逼得不知如何是好。

白玉堂獨自站在院中海棠樹下,覺得自己心頭的怒火就快要熬不住了,這樣的日子讓人如何忍得。

“玉堂。”展昭關上房門,從屋裡走出來。

“怎麼?不用陪那祖宗了?”白玉堂滿腹怒氣,說話又衝又酸。

“雲瑞睡了,咱們喝酒。”展昭把手裡的東西在白玉堂面前晃晃,正是聖上御賜的那壺好酒。

白玉堂哼的一聲扭過頭,卻不動身。

“走啊。”展昭知他心情不快,拉住他的手又叫。兩人腳下輕點,躍上屋頂,在府中離月亮最近的地方,賞月、喝酒、談天。白玉堂翹著腳躺在屋頂瓦石上,把腦袋舒舒服服地往展昭腿上一枕,左手摸著自家貓的臉,喃喃地說:“貓兒,那死小子要不還是送回常州去吧。”

展昭喝著御酒,也摸摸自家白老鼠的漂亮臉蛋,“好好的幹嘛又要送回常州。知你不開心,我已經吩咐衙役收拾隔壁那間房了,咱們就再陪他這幾日。常州家裡忠叔年紀也大了。”

“貓兒,你就不累嗎?做什麼非要把他留在身邊?”白玉堂知道,雲瑞的娘穆奇姝,展昭也很煩她氣她。現在又白天黑夜的忙著公事,再要照料這個黃口小兒,只會更加辛苦。

展昭摸著老鼠臉,嘆口氣道:“我也是沒法子啊,總不能讓人說我氣量小醋勁大,苛待玉堂的兒子吧。”

白玉堂明知他是胡說,還是忍不住呵呵一笑,抓住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的手,“哦——原來貓兒你是擔心這個。”

展昭立刻點頭答應道:“是啊,我就是擔心這個,玉堂可願為我委屈一下?”

白玉堂看他明擺著耍無賴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罷了,送陷空島去吧,讓他跟著嫂子,總不會受什麼委屈。”

“你肯讓他去陷空島,我真高興,不過讓他留在這兒不好嗎?”展昭知道白玉堂肯讓雲瑞去陷空島,便是認下他了,只是總還盼著讓他們父子關係更好一些。

“我看見他就——”

展昭摸摸腿上的耗子腦袋,“我知道,可過去的事總得過去不是,放不下心裡豈不就總有個坎。你恨她歹毒,可她也只是一時錯念,想不到那許多後果。再說,你我和家人、開封府這不都好好的嗎?你也想想,若不是她,你我之事哪有這般容易解決。”

“哼!”白玉堂很不樂意把這功勞算到那個女子頭上,當即反駁道,“這是你我拿命換的,你少把功歸到她頭上。你這貓,她當日要的可是你的命,你還幫她說話。”

展昭手下愈發溫柔了,“她只是一個不解世事的弱女子,我有什麼可替她說話的。我是心疼你自幼失怙,大哥又早喪,雖有哥哥嫂子們疼愛,終究沒個親人。我自己也是父母早亡,孑然一身,深知那孤單滋味,如何忍心雲瑞有父有母卻淪為孤兒,